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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特嘞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是一名普通的下士,以這種級別,卻因為作戰勇敢得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所以後來他一直都帶著。像倫德施泰特這樣世代從軍、又是軍校學出來的人,當然是不會認可這種出身的浠特嘞的,所以才有了「波西米亞下士」這種稱呼。

似乎因為元帥的輕蔑,科雷格得到某種鼓勵,語氣更加熱切起來,「他甚至自詡為軍事天才,不把任何總參謀部和前線將領們的意見放在眼裡。總參謀長哈爾德被他排斥得幾乎沒有核心決策權,而像您這樣帝國最有威望的前線元帥,他也任您辭職。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德國就真的危險了!我想,任何有判斷力的德國將領都不會對這種情況置之不管的。」

他說得大家一愣,這一番話,可不像餐桌上該有的話題。

倫德施泰特沒有馬上回答,視線掃過餐桌上的人。

女士和孩子們都在吃東西,比拉沒有動面前的櫻桃蛋糕,緊張地瞧著丈夫。

「是的。」薩維亞蒂摸摸鬍子,很直接地說。

元帥的目光在阿爾伯特臉上停留了片刻。阿爾伯特沒有說話,但看起來明顯默認了科雷格的觀點。

也許只有短短的半分鐘,倫德施泰特臉上完全沒有笑容,只有威嚴。

科雷格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再那麼激動,「還是不談論這些軍隊的事情了吧,讓女士們好好吃甜點。」

「是啊,難得一家人都在。」迪莎說。

就是這時候,阿爾伯特給我倒了最後半杯酒,而倫德施泰特看著我的手指,中止了與科雷格的對話,他對我說:「西貝爾,晚餐後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阿爾伯特握住我的手,「我會陪你的。」

但是,倫德施泰特站起來後,卻示意要單獨和我說話。

阿爾伯特臉上也帶了疑問。

「我不會為難她的!」倫德施泰特有些無奈,「我先把話說明,西貝爾很好,所以我想問她一些事。別一副怕我吃了她的表情。實話告訴你們,在我眼裡惹事的,從來都是你們這些男孩子。」他手指劃了一下,把三個穿軍裝的外加自己兒子漢斯都包括在內。

漢斯已經是3個孩子的爸爸,但總算是元帥的兒子,被稱為「男孩」到也罷了。可比漢斯還大的、留著鬍鬚的薩維亞蒂也被劃為「男孩」,是他沒想到的。他瞪著眼,兩撇鬍子翹了翹,表情尷尬。好像過新年打開禮物,發現70歲的父親送給40歲的他一輛玩具小火車一般。迪莎捂著嘴偷笑,比拉也莞爾。

「關上|門,坐吧。」倫德施泰特和藹地對我說。他沒有坐在自己書桌後面,而是指著旁邊的兩張扶手椅,他自己坐一把,另一把讓我坐。這樣兩個人就離得近一些,而不會隔著一張桌子。

大約他認為這樣不會太給我壓力。

他看著我手上的戒指,「這是阿格尼絲的,你知道嗎?就是阿爾伯特的母親。」

「我知道。」

他出了一會神,然後說:「阿格尼絲的眼睛是藍色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有時我會想起她。大概你們臉上都會出現那種一般女孩沒有的倔強表情。就好像一旦做出某個決定,整個世界都不能阻攔一樣。」

我笑了笑。要不然她也不會和阿爾伯特的父親私定終身。

「是的,她很倔強。那時候弗朗德·施特恩,也就是阿爾伯特的父親,不名一文,只是個哲學系大學生。而他們認識幾個月後,她就帶著自己唯一的財產,幾件首飾,跟他去了維也納。

「那時候我也年輕,——當然在你們看來也不算年輕了——40多歲,就像薩維亞蒂和科雷格,自以為在社會上有些能力了,掌握了所有的規則。作為家族裡最年長的哥哥,阿格尼絲在我眼裡,顯然只是年齡最小、最不懂事的孩子。

「當時我處理得很不明智,說了一些嚴重的話,沒有給他們留任何餘地,於是這個倔強的妹妹從19歲離開家,到丈夫去世的前夕,才和我們恢復關係。」

倫德施泰特起身來到一幅畫像前,我這才注意到那是阿格尼絲年輕時的半身小像,穿著粉白色的裙子,胸前捧著一小束蘋果花。那時候她健康美麗,臉色如蘋果花般嬌艷。

倫德施泰特轉過身來,「我去維也納接她時,在醫院見過你。你記得嗎?我還去過你家。」

「我記得。」我說。

當時西貝爾對他的身份大為震驚,並在倫德施泰特來訪自己家的時候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所以當阿爾伯特向我說起你,我明白了你是誰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認定了的。就像他不願意改成我的姓氏一樣,——你似乎不知道?我曾經問他,是否願意改成我的姓,這樣他就有了一個帶『馮』的貴族姓氏。我想他已經沒有父母,這也是很自然的。但沒想到,他拒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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