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我沒聽過。」拿明信片的女孩轉過來,看到了阿爾伯特,「您是個陸軍軍官,您告訴我,隆美爾將軍在埃及嗎?」
阿爾伯特一呆,「埃及現在不在我們控制中,但以隆美爾將軍的行動風格,應該很快會到達那裡。」
「謝謝中校先生。——瞧,他不在埃及。」
我們到站了,希爾德也陪著我下車,出了站,神色不虞。
「你們回家吧,這附近有個不錯的啤酒館,我要去喝一杯。」她說。
我拉了她手,「阿爾伯特剛才過於嚴肅,但這事不怪你。」
「不是的。我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她深吸了一口氣,「你看,我們國家的有些事,開始讓我感到噁心。」
回了家,阿爾伯特很積極地幫我做飯,還不停地看著我出神。
「你有話要說嗎?」我問他。
他搖頭。
直到吃完飯,他才說:「貝兒,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軍官學校的。」
我收拾碟子的手定在那裡。這就是說,他要上前線了。
「去哪裡?」
「北非。」
怪不得他在地鐵上聽到隆美爾的事那麼專注。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你一緊張就不怎麼吃飯,所以就想等你吃完。」
我要埋怨他的話,就這樣消解了。心中不快,又安慰自己:北非起碼比東線強,是不是?
我把碟子放在水池裡,打開水龍頭。我想說些體諒他的話,說出來的卻是:「最近桔子越來越少,我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買些桔子,我們做罐頭吃。可是你又要走了。」
「那就以後做,給我留些期待。」他走過來一手抱住我,一手關掉了水龍頭。
「還有幾天時間?」
「三天。」
我心中湧起極其強烈的不舍,轉身咬住他的嘴唇,「這三天你都不許離開家門!」
「心甘情願。」他低低地說。
後來,我問他:「為什麼突然去了北非?」
「據說是隆美爾將軍向總參謀部提了要求,」他說,「今天將軍的一個副官來找我,告訴我一件事。他說,隆美爾將軍夫人時不時在信中提到你,所以將軍也就時常想起我。我不知道那次滑雪以後,她對你的印象就這麼深刻了。」他吻了我鼻尖,「竟然像我一樣,從見你一面,就念念不忘。」
我猜,可能因為她後來喜歡用那個水晶吊擺占卜,所以也就時常想起我。
「他還說,隆美爾將軍的一個參謀,因為妻子與隆美爾夫人不合,被調了任。將軍就想起了我。」
「露西對將軍的影響有這麼大嗎?」我問。幸虧露西對我留下的是好印象。
阿爾伯特沒有說話。
會不會他覺得是未婚妻的影響力把他調過去的,心裡不舒服?於是我說:「隆美爾將軍選擇你,也是因為你原本就是他部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會只是因為露西提起我。」
阿爾伯特回過神來,「不是的,不要瞎想。我只是在考慮,北非目前雖然進展順利,可是整個第三帝國的軍事力量又被分散出去一部分。這幾年看起來我們每一處戰線都在勝利,可是又每一個地方都是敵人。而且,北非的勝利背後,是義大利對盟軍的無力抵抗。怎麼想,都是——」他笑了笑,「算了,戰爭是男人的事。」
他也這麼說。
「可是如果你心裡有鬱結,可以跟我說說,也寬心一點。我現在開解別人的能力還不錯的。」
「是一些你的嘴唇再甜蜜,也解決不了的事。」他又吻過來。
我推開他,「我是認真的!」他從東線回來,狀態那麼差,不還是我幫他的嗎?太小瞧人了。
他沒有再說話,用手指撫著我的頭髮,嘴唇在我眉上經過,說出了這些話:
「我不希望你多想。你知道一些未來,也很容易焦慮。所以我最初要把你送出國,遠離戰爭。但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後無論如何都要體驗戰爭,我希望你能儘量保持正常生活,開開心心。這就像是……爐火,我不需要爐火多麼強烈,不需要她在大雨大雪的戶外也保持燃燒。我只希望她在屋子裡,平平安安地在家裡,當我渾身冰冷濕|透的時候,回到她身邊,就能放鬆,能感到溫暖。
「貝兒,這不是在小瞧你。你能溫暖別人,我沒有這個能力。如果你被焦慮和痛苦淹沒了,我可能幫不到你。真的。因為我生長在黑暗中,在嚴寒里。我只是很幸運,有我的爐火。如果連她也被冰雪壓垮了,我的生命也會冷卻,再也沒有希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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