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怎麼會保不住呢?」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蘭肯說,「很多官員沒收所謂猶汰人的『非法資產』都發了財,於是這些人都希望自己名下有間企業,可以源源不斷把錢供給他們。我舅舅為了不讓他們找茬把工廠沒收,就得給他們提供各種各樣的『方便』。」
蘭肯又說:「其實,希爾德的父親霍夫曼先生原本幫過我們,他曾經有權從集|中|營調取勞工。但是最近有人舉報,說霍夫曼先生親猶|太。施佩爾部長再次把這事壓了下來。但霍夫曼先生已經坐過一次牢,現在很害怕,不敢再插手了。」
沒想到裡面有這麼多的內幕。
在勞動營的時候,蘭肯也還是天真善良、不諳世事的樣子,出來這幾個月,被這些事逼得很快就成長了。
她說最近在找舞蹈老師的工作。我告訴她,科雷格的二女兒也5、6歲,她也很有興趣。可是科雷格家的家人都在雷根斯堡,要離開柏林。蘭肯又猶豫了。
「捨不得離開家人朋友嗎?」我雖然這麼問,但心裡知道她是怕自己離開後,艾美爾那邊無人打點。
我在首飾店偶遇舍倫堡幾天後,他把西比爾·舍倫堡的「圖紙」交給了我。那是一張童畫,畫了一頂黑色帽子,五彩花朵圍著頂部一圈。
「這小姑娘很有想法。」我把畫交給蘭肯,她說,「希爾德說你認識黨衛軍高官,原來是真的。」
「也不算很熟。」
「為孩子的事專程找你好幾次,我以為你們原本就很熟呢。要不然這種事讓副官送來就好了。」
她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我們也沒有說過多少話,只是偶爾見過幾次。」
「好吧,那有點可惜。你知道嗎?我父親說,他在希拇萊身邊很有實權,還聽說,他曾經有機會管理好幾個集|中|營,他都沒有去呢。」
是嗎……也許舍倫堡不希望染指太多非人行徑?
「那就這麼定了!」我突發其想,「過幾周舍倫堡旗隊長要來取帽子,到時候我會問他女兒是否願意學舞蹈,如果有可能,安排你去面試!」
有一天,我當時剛剛結束一個催眠,正和個案聊天,聊了一會,個案變沉默了,不停地看外面。我才發現有個黨衛軍的帽子在門上的玻璃窗口外面一隱一現。
打開門,是舍倫堡。
催眠個案只是個在空軍醫院裡看病的普通士兵,看到舍倫堡的軍銜就告辭了。
「帽子還沒有織好。」我向他道歉,這也沒有到約定的取帽子時間呀。
他卻說是來探望病人,順道觀察一下我的工作。
「您想體驗催眠嗎?」
「您想……催眠我?」他露出微微的驚訝。
他的表情讓我明白,自己的問題實在不夠謹慎,他身為情報部的核心人物,竟然有人妄想催眠他。我侷促起來,解釋說自己只是隨口一問。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很輕鬆地笑了笑,「只要告訴我您的催眠吊擺在哪,我離它遠一點就好了。」
這是為了讓我放鬆,故意開玩笑了。
我也笑起來。「催眠不像電影上那樣的,看幾眼吊擺就會睡著。它是需要配合的。不過,您也許是『不易催眠』的體質。」
見他感興趣,我繼續解釋:「如果對催眠師的信任不夠,或者這個人自己想法過於強大,無法聽從催眠師的引導,是很難進|入狀態的。這是不易催眠的體質。」
「是的,我想我就是這樣的體質,」他說,「但是絕對不是因為對您不信任。」
既然有機會,我就隨口問他,西比爾有沒有學舞蹈。
「西比爾只學了小提琴,您說學舞蹈嗎?也不錯。」他說。
看起來有希望,我介紹了蘭肯,然後問他要不要安排面試,「或者,讓孩子的母親和蘭肯談一談?」
舍倫堡露出奇怪的表情,又笑道:「您好像一直都誤會了。那不是我妻子,是我姐姐。」
話題好像有點跑題,我拉了回來。「原來是您姐姐。如果她願意,也可以和蘭肯談一談,她是巴黎國立舞蹈學院畢業的,哥哥在柏林警察局,是個普通警員。」
舍倫堡在我桌邊轉來轉去,看看文件櫃,又看看我桌上文筐里的一疊催眠記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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