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到施陶芬的病房外,只聽到門響,希爾德進去關上了門。我在門外靜心等待,勉強能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希爾德!你出來了,太好了。」瓦爾登堡洪亮的聲音。
「瓦爾登堡伯爵,」希爾德說,「我一回來就聯繫你,為什麼不回復我?我還掌握著之前一些人的聯繫方式,我們可以繼續先前的活動。」
「不,」瓦爾登堡說,「我們曾想辦法探望過赫爾穆特(毛奇)一次,他告訴我們,他把索芙特夫人的學校委託給你。以後你的任務就是時不時去探望那些孩子,其他的活動,我們也已經停止了。」
「為什麼?」希爾德憤然,「難道他不在了,我們不應該把他的活動繼續下去嗎?」
「這是赫爾穆特的決定,希爾德。」
「這不是他的決定!」希爾德吼道,「這根本就是你們的決定,因為我是女人,你們認為我沒有能力把他的事情繼續做下去!」
「照看好那些孩子,」瓦爾登堅持道,「無論如何,這件事除了索芙特夫人,也只有你能做好。」
「可是——」希爾德還想解釋。
「是的,」施陶芬的聲音,「有些事確實不適合女人去做,我很抱歉,希爾德。」
片刻後,希爾德奪門而出,完全不理會我在叫她,從樓上沖了下去。而我追到樓下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了外面的路上。
回到三樓,在施陶芬的病房裡,他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施陶芬向瓦爾堡演示如何用一條胳膊穿衣服。他先把左手穿進外套袖子,然後站直,左手從脖子後面拉住衣領,把衣服拉到右肩上,最後扣扣子。他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做這些動作相當吃力,瓦爾堡想幫他,但被他阻止。
「要是你左手的五根手指都在,只怕一個預備役的參謀長是滿足不了你,你會要求回現役,是不是?」瓦爾堡皺眉道。
施陶芬大笑。
「剛才你為什麼故意那麼說,把希爾德氣走?」瓦爾登問,「新年時我說錯了話,她氣了我好一陣子。」
「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會很危險。」施陶芬說,「你決定了嗎,加入我們?」
「我沒有選擇,克勞斯(施陶芬)。赫爾穆特那麼溫和的人也要被捕,在這個國家,還有什麼是不危險的?如果不反抗,總有一天德國會萬劫不復,人們會因為呼吸而被捕。」
「說得沒錯,」施陶芬重複道,「如果不反抗,德國會萬劫不復,人們會因為呼吸而被捕。」
看到了我,他們停止了談論。
答辯後到6月的這段期間,學校的事情並不是很忙,但也因此無法推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威維爾斯堡。偶爾我回家一趟,每次待上一兩天。只來得及拿到阿爾伯特的信,然後把我的信寄出去。
從他的信里,我能感覺到他小心地迴避著我經常不在家的事實,只是囑咐我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
回復他的信變得艱難了,從未有過的艱難。向一個原本無話不說的人隱瞞自己大部分時間在從事的事,就好像把一幅畫的80%都遮住,只描述那露出的一點邊緣的色彩一樣。
我在自己經歷中小心翼翼地挑選著安全的部分,還要考慮寫出的內容會不會增加他的焦慮。
有一次不知道能寫什麼,只好寫了好多自己所看的書。可是寫完了又覺得內容實在枯燥無聊,全部丟進垃圾筐。
一天,蘭肯告訴我,希爾德辭職了。
「她說要接管那所學校。」
我知道,她是接受了毛奇伯爵的安排。
「可是這些天我很忙,她出來後一直還沒見過。」我嘆道。
「我聽麗塔說,弗里德里希也回來了,趁著你在柏林,我們聚聚吧。希爾德今天在家,你去找她。我聯繫麗塔。」
我簡直不能太同意,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和她們一起聚過了。
打電話,霍夫曼夫人接了,我聽到她叫希爾德,但是過了一會,希爾德沒有接電話,還是霍夫曼夫人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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