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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面屬於不同的時間,卻並行存在,連接著我和彼此,擴展成一片巨大的網。我來到這裡時是一片空白,現在,我在這裡有了這麼多的聯繫,形成了屬於我的世界。

那令人牽掛的小小遺憾,原來牽連著如此龐大的一個世界。

第二次醒來,床邊沒有人。過了一會,護士推門進來,見我睜開了眼,笑著問我午安。

過了一會,兩個醫生進來了。其中一個竟然是沙醫生,他頭髮頭蓬亂,好像沒戴頭盔進行了時速200的摩托車旅行。

「終於醒了,」他說,「西貝爾,你腦血管里有一點微小的出血,因為比較小,所以過幾天會自行吸收掉。但是要注意,不要太激動,否則沒有長好的血管會繼續出血。」

我明白了,如果嚴重,就是所謂腦溢血。

意識很懶惰,不想開口說話,動腦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我只是打量著病房的布置,從牆面顏色到頂上的燈,都不一樣了。

「不認識這裡了吧?這是黨衛軍醫院,」沙醫生說,「我是來會診的。幸好你不嚴重,我可不希望你躺在我的手術台上。」

之後,一大|波人。我半清醒半迷糊地看著希拇萊等人走進來。

「她雖然醒了,但還沒有完全恢復神志,而且有可能會看到幻覺。」沙醫生解釋說。他的語氣裡帶著關心,我喜歡聽。

希拇萊對著我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像廣播裡領導人的講話,沒有感情,我沒記住。海因里希站在旁邊看著我,發出一股強勢、控制和暴躁的能量,壓迫著我的呼吸。舍倫堡就在希拇萊後面,表面是平靜的,但是很多東西隱藏在裡面。他走近跟我說了幾句話,聲音很低,然後跟著希拇萊離開了。

第三天早上8點多,護士給我打上點滴,說如果完了就按鈴叫她。

「這裡有沒有電話?」我問。

看到她的嘴一張一合但不發出聲音,我一度認為自己重新回到了病中。但隨後她噔噔噔地跑了出去,把雷德叫了過來。

「希拇萊先生認為,」雷德很溫和地說,「沃里斯的死因還沒有調查清楚,再加上您現在不能情緒激動,因此暫時不要聯繫您的親友為好。」

「想必沙醫生也得到同樣的通知了吧?」

「是的。」

我沒有再回答,希拇萊是不希望這些事傳到外面人耳朵里的。

直到晚上,我讓人把我的輪椅推到外面,在半明半暗的樹叢間,我看到了和麻雀一起站在電線上的沃里斯,淺色的頭髮隨風飄著,安靜地看著我。

「您今天的藥完了,埃德斯坦小姐。」護士說。

我回想起,沃里斯在進|入石室冥想前,還在按時吃我留下的藥。

最初我怪他疑神疑鬼,不相信我。後來他完全相信我了,卻因為吃|藥太過聽話,阻斷了通|靈能力,不得不強行去石室冥想開啟能力。

我真希望他沒有那麼信任我。

我真希望提前囑咐過他,如果要冥想,一定要停藥幾天。

其實沃里斯在某種程度上是另一個我,他脈輪受損,一步步變得脆弱,只不過是在展示沒有他,我可能遭受的命運。而且他至少還算一個朋友,讓我在這個納萃的神秘學圈子裡有人可以說話。不像現在,從病中醒來後,環顧四周,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被攥緊的薔薇枝把手心扎得生疼。在枝葉之間,我仿佛聽到了一些絮語:

「這不是你的錯,西貝爾。我不喜歡這個物質世界,它太不完美了。」

「原諒我逃避吧,你也知道那個世界有多安寧,是不是?」

「不要認為所有問題都是自己的責任。」

是的,不要自責,萊溫教授早就告訴過我,根本原因不在我。

如果沒有那盞燈,如果沒有海因里希這個人,如果這個國家不是這樣的,一切還都可以挽回。

「埃德斯坦小姐。」雷德叫我。

「請不要打擾,我想一個人待著。」我說。

「但您已經一整天沒有說話了。」他說著,要來推我的輪椅。我對他怒目而視,不讓他過來。從前一段時間他調查我和沃斯斯的廢草紙,我就有些排斥他。

他笑起來:「您有一位客人。」

打開通往外面的一個小鐵門,舍倫堡走了進來,向雷德打了個很隨意的手勢,雷德很知趣地守在門口。

回憶里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我會再來看你的。可以相信雷德。」

這是舍倫堡之前來看我時說的話,我當時不算太清醒,所以顯意識沒記住。這時看到舍倫堡似乎和雷德很熟,潛意識裡回憶了起來。

雷德竟然是他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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