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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做……」

「我不想吃土豆豌豆湯!」

他放下土豆。「你是以後……都不想吃了嗎?」他小心地問。

「反正今天不想吃,以後,不知道!」我把土豆切得梆梆響。

睡覺前,想到他也在醫院等了我好久,另外上周的事情涉及舍倫堡,不好開口,先說說大本營的公事會好些,於是主動問他:「你那天讓我到元首書房外面走遠點,是為什麼?」

他一呆:「我沒跟你說上一句話,所以才追到飛機場的。」

答非所問!我氣不打一處來,回頭把床|上的被子卷巴卷巴塞給了他。

他掬著一團被子,不確定地站在臥室門邊:「我到書房睡?」

我不答,他默默去了。我從柜子里又拿出另一床被子。守著這床被子,看著書房裡關掉的燈,我流起了眼淚。不一會,黑暗裡響起了腳步。

「貝兒,怎麼了?」

哭得更大聲。

「到底怎麼了?」他驚慌道。

「這床被子,我不喜歡!上面的花紋好醜!」

「那我把那條被子還給你。」

「……」

大白痴!

「拿來我也不要!」

傷心源源不斷,最後,終於被抱進那火熱的懷裡,嘴唇被吻住了。

「我討厭你,可是我好想你。」

當這話激發出他千百倍的熱情,當憐惜的輕吻轉為輾轉不絕的深吻的時候,這條不喜歡的被子,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

「我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睡好覺。」他說,「想你,又怕你不原諒我。」

「那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告而別。」他說。

「在元首書房,我怕……有時候爭執起來,鮑曼會牽怒別人……」

這是一些只需傾聽,無需回答的話,我閉上眼睛聽著,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雖然只是小波折,可對於我們來說,矛盾帶來的心靈隔閡,才是更大的折磨,我們都已經太習慣了親密無間。

「那天的宴會上,很多男男女女,總說我古板,還慫恿我去個地方。」我開始慢慢地說,然後思考著怎麼講後面的事。

「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說。」他說。

「說謊,你這幾天不是一直惦記這件事……」

「貝兒,最近局勢很複雜,我壓力大才對你有情緒。原因本不在你。」

「總之……那種聚會亂七八糟的,以前我不知道。」我說。

聽的人好久不說話,只感覺到他胸膛平緩起伏。

「一直是那樣的,」他說,「我以前只是看不慣,但沒向你提起。我不希望你受到污染,現在看來,應該早點告訴你。」

他的目光飄到很遠:「從魏瑪時期,柏林就是歐洲各國人眼中的『樂園』——各種藥物、男人女人……元首剛上台的時候,事情似乎好了很多。可是前線失敗不斷,我們的上層卻又變得奢侈糜爛。羅馬帝國的末日,也不過如此。」

他又想到了國家大事,話題顯得沉重,我故意說:「還以為你擔心我愛上別人,原來一點也沒擔心。哼。」

「我怎麼沒擔心?我只是想通了。」他說,「希拇萊會一直用『非雅利安人』這件事威脅你,而我的身份越來越沒有辦法保護你……貝兒,你受了委屈,還不敢告訴我,是在照顧我的自尊心。你替我考慮得太多了,不管時局如何,我都不能哄著自己,假裝一切還和幾年前一樣。真相也許痛苦,但我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竟然想到了這一層。

雖然我嘴裡說國家大事不願意多了解,但身處這個時代,局勢的發展和我們的安危息息相關,我不可能不關心。

到這個時間點,德國的權利已經發生了轉移,黨衛軍招兵的規模都開始大於國防軍,希特嘞對黨衛軍的倚重也越來越明顯。我怕阿爾伯特知道一切後也拿斯科爾茲尼沒辦法,更別提舍倫堡。他又是個道德理想派,不屑於在背後使用陰險手段,到時候只能為難自己。

「我不是聖徒,貝兒,」他說,「對你的事完全不擔心,我做不到。每一次我都要通過一些細節判斷出你愛我,才會放心。比如你看我的眼神,或者對我的問題坦誠回答。現在看來,這些標準並不完全準確。不過我也有最根本的判斷方式。」

「什麼方式?」我好奇。

「你曾經說,我是唯一知道你真正來自哪裡的人。」

「是呀,在活著的人中,只有你知道我是未來的人。」

「對,這就說明你沒有愛上別的男人,」他微笑,「你這個人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他。」

什麼?我是這樣的嗎?

「那可不一定!也許……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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