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謝爾說,「她已經——」
「死了!」雷德表情可怕,但語氣是安靜而理智的。他剛才就用這種安靜而理智的語氣、像談論一個活人那樣,和謝爾談論了半個小時把西貝爾轉移出去。正是這種安靜,讓人覺得恐懼。
幾天前,希拇萊緊急召喚,說西貝爾在威維爾斯堡冥想後不醒人世,送到醫院搶救卻沒有反應。雷德即刻趕了過去。在病房外面,看到床上那個人皮膚慘白的狀態,他就的心跳也快要停止了。
他在病床前守著,看醫生徒勞地檢查,一項接一項做測試。看醫生甚至很難從她血管里抽|出血來。
「沒有心跳和呼吸,沒有任何生命體徵,」醫生說,「除了肌肉還保持一定的柔軟度,這有些奇怪。」
這天深夜,他握住她一隻冰冷的手,徒勞地把它貼在自己額頭上,在心裡乞求她說話,給他回應,哪怕在夢中告訴他點什麼,都一無所獲。在醫院三天以後,希拇萊認為應該把她火化。
「我也認為應該把她火化!你把她——」謝爾偷偷看了一眼西貝爾,似乎怕她會突然跳出來,聲音壓低了,「你把她偷出來幹什麼?」
幹什麼?雷德思考著。
也許他從北非回來後,相信了世界上有另一種生命的存在,也許他只是不想接受她的死。
「她救過我幾次,我不能把她留在第三帝國,」雷德說,「你把她帶回蘇聯,葬在莫斯科。」
把一個死人千里迢迢運回莫斯科?謝爾真的不敢相信,他想笑,想諷刺他:要不要我把她凍在冰塊里,做成冰雕放在你家?
但這些話他都沒有說,他不忍心諷刺面前這個看起來冷靜,但已經瀕臨崩潰的男人。他懂這種感受,在他的艾美爾離開的時候。
再加上,他怕他信以為真,一個瘋子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最終,被裹上大衣的西貝爾直直地坐在了副駕駛,蒼白的臉被裹在紅色圍巾里。
謝爾打著了車。
「等一下,」雷德上前,手上拿了個粉撲,上面沾了紅色的粉末,在西貝爾兩頰點了幾下,「這樣臉色顯得好一點。」
旁邊臉色顯然不怎麼好的謝爾發怵地打量著西貝爾,她動了——歪到了車門那邊。
「就死去的天數來說,它……我是說——她確實很像活著,是不是。」他尷尬地說,還是不能接受把一個死去多時的人當一個活人那樣稱呼。
謝爾離開後,雷德回到柏林安全局。將假的西貝爾的骨灰下葬,一天後,他見到了阿爾伯特·施特恩,告訴他,西貝爾真的死了。
他明白這消息對施特恩的打擊有多大,那個男人和他一樣無法接受事實,但他狠下心,沒有告訴他真相。
第三帝國的人害死了她,雷德想,即使她愛你,我也不能讓你擁有她了。
「我很抱歉,施特恩上校。」他對阿爾伯特說。
又過了幾天,舍倫堡從華沙回到了柏林,第一時間召喚雷德。這時,雷德已經知道自己一直隨身帶著西貝爾的髮夾丟失了。
在安全局的辦公室,舍倫堡盯著他看。
「很好,現在告訴我她在哪?」舍倫堡問。
在他看來,西貝爾死去當然是一個詐死的巧妙計策,既瞞過了希拇萊,還永久性的解決了施特恩的問題。
他回來前已經在華沙接到消息,施特恩在前線陣亡了,今天名單已經登報。他自己的情報說,在敵機掃射下,施特恩的軀體殘缺不全,絕無可能生還。他唯一的對手已經被維斯瓦河吞噬,而且最妙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弄髒自己的手。
「您不認為,應該讓她安靜地待著嗎?」雷德說,「她回來,希拇萊又會逼她做事。」
「不不,不會了,」舍倫堡微笑,「我們會結婚。她成了我妻子,可以待在家裡。」
一股熱流湧入心間,舍倫堡似乎忘了這些話不應該對著雷德說。但他現在心中有強烈的渴望,願意現在就去見她。他站了起來,從鏡子裡看了看自己:還是不要急,得先去刮個臉,再給她挑件禮物。
冬天可以送些什麼呢?一時想不到禮物時,送花總不會錯。
「讓秘書幫我訂一束玫瑰,要紅色。」
「您這就要去見她了嗎?」雷德身形不動,繼續問道,「您確定施特恩上校陣亡之際,她願意見您?」
舍倫堡腳步停滯,這到是個大問題。
「對,不要訂花了,」他說,「我去看看她就好。不能著急。」
「難道您認為能一直瞞著她,讓她以為您和施特恩上校的死毫無關係嗎?」雷德又尖銳地問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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