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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沒有急於回去,一種本能讓他到了東普魯士,打算多停留一陣。火車站被難民擠滿,他被耽擱了兩天,遇到了這個裝甲連,連長澤普上尉以前在西線是他的手下,要收復勞斯多夫。阿爾伯特順道跟了過來。

「然後就發現了你。」他說。

我的傷腿還在他膝蓋上,我把腿收了回來,拿起旁邊的繃帶裹著,他幫我最後固定打結。做完這些,兩人發呆互望。

眼淚不由得想要滾出。我在那個世界被困三年,也許一念之差就回不來了,直到那個世界的生命終結,兩人都無法見面。

他伸出手,擦拭我的面頰,突然聲音發抖:「蘇聯人……欺負你了?」

我搖頭:「那幾天雷德在這裡保護我,他是……蘇聯人。」

「怪不得,」阿爾伯特說,過了一會難以置信地搖頭,「他竟然不把你交給莫斯科?」

「他問過我,我說我的事業在這邊,我還要找你。」

「然後他就同意了?」阿爾伯特的表情,仿佛我在講童話故事。

有什麼不對嗎?

阿爾伯特搖頭微笑:「好吧,事情到你這裡總是變得簡單。」

我嘿嘿而笑,他也笑,像兩個傻瓜。

突然被他拉到懷裡,接著是禁錮般的擁抱和抽取生命的吻,對失去彼此的恐懼都在這吻里透露出來。我們差點見不到對方,即使顯意識不知道,但潛意識一定明白這當中的波折。就像在黑暗的大海里尋找沉船,在無邊太空里尋找家鄉,要從這吻里把對方索回。

大概幾分鐘以後,我咳嗽了幾聲。

他強迫自己離開,不舍地用嘴唇滑過我的臉頰、眼睛和額頭,讓我的頭貼在他頸窩。我聽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逐漸平復。我知道他不想結束這個吻,我也不想。只是我們對彼此的渴望太多,這裡卻不是親密的地方。

「你衣服好髒。」我輕聲說,剛才的味道是他的髒衣服。

他低笑著,把我從懷裡放開,大概從前線下來就是這身,後脖領甚至都看不太出顏色了。

「我的頭髮也該洗了,」我扯著蓬亂的頭髮,「前幾天蘇聯人在的時候,我沒洗過一次臉,還往臉上抹灰。」

我捂著臉,感覺自己丑得不像樣,但他毫不介意,一直凝視著我的臉。

「我幾次看到你的幻影,聽到你告訴我你還活著。」他說。

「本來就是假死,為了騙過希拇萊,」我說,「我很怕你真信了。」

「我從來沒有放棄希望。」他傲然道。

這就是改變潛意識後的奇妙之處,明明他差點放棄希望,自己也不想活了。但他想法變了以後,反倒覺得自己「一直沒放棄」過。

中午了,安頓了受傷了奧托老爹,我幫著奧托老媽媽做了些煎餅,我們一起吃飯。我跟阿爾伯特商量:

「我的計劃是先回柏林,看過諾娜媽媽他們就離開,免得被人發現,然後我找個偏僻的村子住下來,直到戰爭結束。怎麼樣?」

我還有雷德給辦的假身份,這幾天藏在托奧家的牆縫裡,現在可以拿出來用。

「還有,這次回柏林,得把戒指找到,我之前把婚戒放家裡了。家裡似乎被轟炸過,不知道諾娜媽媽有沒有幫我們收好——」

阿爾伯特拉開衣領,拉出一根繩子,下面吊著亮晶晶的兩枚金戒指,正是我們的婚戒。「他們給你辦葬禮時,我戴上的。」

他這樣做是想說如果我死了,他也會認為我們已經結婚了嗎?

他又從大衣外套里找到那本日記本:「我看了一點,有一些寫了我,有些是記錄你的夢。以後可以給我講。對了,我還要送你一個新本,記錄我們以後的生活。」

掛墜盒項鍊也拿出來了。打開掛墜盒,兩人的照片都在,只是在戰場上經歷了風霜雨雪,有些水漬痕跡。

把這幾樣都擺在我面前:「我一直隨身帶著。」他滿臉期待,像邀功的大狗狗,等著受表揚,見我一直不答,變得忐忑不安,「你那塊手錶不見了,還有訂婚戒指,他們都沒有給我,我想大概找不回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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