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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幾年日子不富裕,家當是好不容易積攢的,我也不捨得扔,這才把車塞了個滿滿當當。

「為什麼一定去慕尼黑嘛。」曼尼說,「我討厭轉學。」

曼尼在海德堡已經上到四年級,有了不少朋友了。

「因為爸爸媽媽在慕尼黑都有了新的工作。」阿爾伯特說。

阿爾伯特回來後,申請到了在海德堡大學的讀歷史系博士的機會,同時也在幫助美軍配合歷史調查。後者也是他被釋放回國的原因之一。到51年底,前總參謀長哈爾德找到他,希望他到慕尼黑在一所軍校擔任老師。

我前幾年一直在做尋親類的占星,隨著戰爭結束日久,尋親的人少了,我也不希望一直做占星,想重拾心理諮詢和催眠業務。可是在海德堡住戶之間,我做占星的名氣流傳開了,再做心理諮詢反而不順。大家找我仍是占星。

恰好這時有人通過沙醫生的兒子找到我,說他的老闆是美國一家公司的總裁,以前找過我做諮詢,想給我投資在慕尼黑開心理治療室。阿爾伯特還問我,這件事是否可靠,我想不起這位總裁是誰,也不確定。不過另一件事到是讓我下了決心,我的一份書稿交到慕尼黑的幾家出版社,有一家願意留下看一看,也許有可能出版。

這是關於阿爾伯特父親的一些教導,夾雜著對前世西貝麗生活的回憶,原本是講給阿爾伯特聽的,他認為可以寫成書稿。寫成後幾經修改,但海德堡出版業雖然發達,卻沒有出版社願意接收,說我寫的小說不是小說,哲學不是哲學,讀者不一定喜歡。阿爾伯特多次奔波無果,我一直勸他也許「機緣未到」。

後來他到慕尼黑見哈爾德,把我的稿子給了那邊幾家出版社,沒想到很快有消息了。

「也許你的機緣在那裡。」他開玩笑道。

汽車顛簸了一下,曼尼無精打采地摸著狗。

「不要擔心朋友,」我對曼尼說,「麗塔和弗里德里希家裡有三個孩子,你們以前就見過,以後做了鄰居,你們天天可以一起玩。」

曼尼哼一聲:「三個小屁孩。老大才跟海蒂一樣大,最小的才兩歲!天天就知道喝|奶。」說著抱起一隻玩具熊,在懷裡裝模作樣地哄起來。

弗里德里希46年離開了戰俘營,在西德的飛行學校繼續當教練。麗塔最初參加了紅十字會,幫助呼籲解決美國戰俘營虐待德國戰俘的事,後來在當地醫院工作。

「可是我捨不得家裡的燕子,」海蒂說,「那燕子經常陪我聊天,尤其是下雨的時候。」

「好啦別說這些啦,它怎麼從來不陪我聊。」曼尼打斷她。

海蒂遺傳了某些我的特殊能力,有時會聽到動物說話。但她比較小,我沒有特意引導她發展這方面能力,只是告訴她可以寫在日記里。

「新家也會有燕子的,」阿爾伯特說,「希爾德家有一隻貓,她說以後生了小貓可以送我們一隻。」

「哇!」海蒂高興了,「希爾德阿姨要結婚了,她也會很快有小寶寶嗎?」

從索芙特夫人出來以後,孤兒學校重新辦了起來,希爾德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到了慕尼黑。毛奇於51年底回到了德國。

「簡直比當戰俘還要回來得晚!」希爾德在電話里跟我們說,聲音帶著哽咽。

「他到底怎麼搞的,難道變心了嗎?」我故意道。

「不是,怎麼可能!」希爾德忙跟我解釋,「他的政見不同,是被反對力量限制入境了。」

毛奇主張歐洲組成聯盟,要擁有自己的貨幣,還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可是美國人不喜歡他的政見,一直阻礙他入境。後來有法國領導人從中斡旋,他才成功回來。他一回來就和一批人共同組建了新政黨,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非常忙碌。不過總算可以結婚了。

「只是,蘭肯還得給我當伴娘。」希爾德嘆道。

蘭肯一直沒結婚,也沒有找男友。

我們離開柏林那天,蘭肯父親剛好去世。她母親非要把父親葬在柏林,埋葬回來後只得留了下來。後來蘇|聯人進|入柏林,她雖然盡力躲藏,還是受到了侵犯。

我和希爾德知道這件事比較敏感,後來都沒有細問。只是知道馮·克爾滕在45年3月時原本和她訂了婚,後來45年中二人見過一面,訂婚被取消了。據說是克爾滕要退婚。

46年她到慕尼黑,給希爾德的學校幫忙。到47年時,她舅舅叫她回工廠去,因為家裡的年輕男人有的陣亡,有的在戰俘營下落不明,沒有人手。幸運的是,工廠因曾幫過聖馬喬麗的犯人,戰後得到了幾筆大投資,蘭肯也慢慢展現出了商業才幹,竟然經營得不錯。到50年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女企業主了。

克爾滕參與前線工作少,早早從戰俘營釋放,見她單身,又找過她一回。這一次,卻是蘭肯不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他和我退婚後立即和另一個女孩結婚了,」蘭肯說,「我告訴他,『你已經找到了屬於你的純潔愛情,就好好珍惜吧!』他說是家裡人非要他退婚的,我不想聽他解釋。」

「混蛋男人,」希爾德罵道,「他退婚,我不說他是混蛋,畢竟蘇|聯人在柏林做了那些事,我見過離婚的、分手的都有,但他看你過得好了又回來找你,自己還是有婦之夫,徹頭徹尾的混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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