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鹿鳴嘴唇張張,有大把的話想說,到嘴邊覺得毫無意義,又把話咽下。
只淡淡地說:「那時候我真的以為努力掙錢,就可以給你一切......我確實錯了。」
「所以,鹿鳴,我們......」
「但是,」鹿鳴打斷她,「你沒有給我們倆之間留一點退路。不管你打我罵我都好,我都接受,我都可以努力去彌補和修復,但你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斬斷了我所有的退路。」
鹿鳴搖搖頭,「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繼續面對你。」
「曾經的你,不也為我一次次放棄底線了嗎?這一次為什麼不行?」
「我過不去。」
「沒過去,代表你不想過去。」
周亦男聽著這對男女來來回回的極限拉扯,不耐煩地攥緊拳頭。
又拉扯了一段後,奚溪眉頭擰緊,不甘心地問:「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周亦男猛地直起身子,屏氣凝神。
她和奚溪,都等著鹿鳴接下來的答案。
鹿鳴默了默,說:「沒有。」
奚溪緊鎖的眉頭舒開,肩也落下,語氣輕鬆不少,「鹿鳴,最近有家上海的公司想挖我過去,我還在猶豫,我擔心過去後,就不能經常見你了。但我訂了下周二的飛機,計劃著先飛過去當面聊一聊。」
她伸手,覆在了鹿鳴的手上,「如果你不想讓我走,我就不去了。我等你的答案。」
有人在分手後藕斷絲連地拉扯,有人則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拉扯。
汪採薇咬牙刪掉江一宇的微信,拉黑了電話和微博,切斷了所有的聯繫。
聰明人就應該在危險到來前懸崖勒馬、及時止損。這是汪建坤從小對汪家子女的教育。
抱著要放下對江一宇執念的目的,加之對江若愚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她也就不再抗拒與他的進一步接觸。
江若愚也非常盡職盡責地,開始與汪採薇戀愛約會。
每天下午六點,江若愚會開著那輛奶白色甲殼蟲,準時出現在汪採薇的律所大樓門口,接她去吃飯。
吃飯也並不完全是吃飯,有時候是在 100 多層的大廈頂樓俯瞰城市全景,吃江若愚自製的烤鰻魚便當;有時候是在海上郵輪,邊吹海風邊共飲一瓶羅曼尼康帝特級園葡萄酒;有時候是在包場電影院裡看著預選的經典劇目,分享從 shake shake 打包過來的芝士牛肉蘑菇堡和薯條......
而今天,是在暮色沉沉的海邊,細軟沙子的沙灘上,支起了一個五平米大小的帳篷,帳篷裡面,掛滿了油燈造型的小吊燈,中間擺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布滿了食物,有三文魚奧姆蛋卷、煙燻牛肉烤南瓜藜麥沙拉、桃子味氣泡水.....
兩人席地而坐,原本就軟綿綿的沙子上又鋪了軟墊,汪採薇平時刻意打得板正的背部,也放鬆地蜷了起來。看著眼前橙黃耀目的金輪,慢悠悠地向著海平線沉下去,天邊的雲朵,全都浸染成為了戀愛的粉紅色,隨著落日把光線一點點收了回去,韞色愈濃,海邊的人聲也漸漸湮滅下去。
汪採薇好久沒有如此認真地看完一整場的落日了。此刻,她想起的人卻是江一宇,想起他送給她的那一顆星星,這個大男孩,就如眼前的落日一樣,再美麗絢爛,也不能追逐和擁抱,只能夠遙遠並短暫地欣賞一下,他終歸,還是要回到大海。
她忘記了身邊人,忘記了自己還在與別人約會,訥訥地哼唱起來:「你說最好的人會到身邊......」
「此刻我也這樣想...」江若愚默契地接了下一句。
她停下,轉頭納悶地問江若愚:「你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多騷操作?」
「嗯?」
「我說這些約會方案。」
江若愚風輕雲淡地回答:「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呀。」
汪採薇翻了一個大白眼,「你一個大總裁,每天這麼閒嗎?」
江若愚聳聳肩,語氣悠悠:「我時間自由呀。我每天有效工作的時間,不比普通上班族少。每天早上 6 點起床,然後下樓晨跑一小時,洗漱完畢到公司大約 8 點,然後直到下午 6 點,我都在處理公務,這中間,不需要擠地鐵,不需要排隊買早午餐,不需要排隊上電梯上衛生間,不需要自己去買咖啡,更不需要和同事應付閒聊,更不要擔心有同事甩給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要做的,只有匯聚成精華的重點問題和最後決策。至於跟你的約會安排,我想到好的方案後,就可以讓我的秘書幫忙準備和安排,我只需要準時赴約。」
汪採薇嗤之以鼻地從鼻腔中發出一個不屑的音節。
江若愚補充:「在你看日落的時候,我才剛看完了一個項目方案。」
「你真是時間管理大師啊,羅 xx 見到你都甘拜下風。」汪採薇癟了癟嘴,叉起一塊煙燻牛肉,接著說道:「我想提個意見。」
「提。」
「下次我想吃火鍋,重慶爆辣牛油鍋底火鍋,連鴛鴦鍋都不要。你這個每天清湯寡水的,我嘴裡都要淡成尼姑庵了。」汪採薇嚼著口中的三文魚,不滿地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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