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需要立刻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他手心被冷汗濡濕,心急得大力掙脫沈妮的手,沈妮詫異地回頭:「你怎麼了?」
方家明眼前發黑,早幾天喝多了一直頭疼宿醉,腸胃也難受得很,今天才好了些,在這時胃忽然又絞痛起來。片刻之間,他已經痛得蹲在地上,心裡充滿了羞愧,太不能扛事太軟弱了啊,竟然在公共場合出這種丑。
想到也許等會要在這裡遇見喬如風、呂力和岑畫樓,他又掙扎著想爬起來,就算要死也死在大街上好了,不要死在首映禮的走廊上,不要被他們看見。
沈妮嚇得「啊呀」一聲,趕緊上來半摟半扶住他,驗票口外面沒有拿到首映禮門票的粉絲們也發現了異常,雖然離著不短的距離,但都朝這邊拍起照來。
方家明在痛楚煎熬中還記得保護沈妮,他掙扎著對沈妮低聲喝道:「你先進去。」
沈妮一怔,她也明白過來了,站起身就要往裡面跑,又低頭看到方家明蒼白的臉和豆大的冷汗,她冷靜下來,重新蹲下來扶住他:「方哥,我帶你去看醫生。」她把臉朝向首映廳的那一邊,背對著十幾米外的粉絲群。
她把包放在地上,單手從裡面掏出手機來撥打 120 急救中心的電話,說了地址,驗票口的工作人員也發現了異常,通過對講機喊來了幫手,外面跑進來兩個保安,抬起方家明往外走。
此刻的沈妮已經不再害怕外面的長槍短炮閃光燈一片,她緊緊跟上被抬著的方家明,迎面碰到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看了昏迷中的方家明一眼,又詫異地看了看沈妮,脫口而出:「沈小姐——」
沈妮卻不認識他,只胡亂點了點頭,飛快地跟著保安走了。
這名中年男子停頓了片刻,繼續往首映禮廳走去,今晚是呂力的新作上市,他需要全程在場觀察觀眾反應。
他相信呂力的觀眾緣,這部《非你不可》的續作肯定也會叫好又叫座的。
陶珍珍也在首映禮廳裡面,是她讓沈妮來看的,沈妮問她是否可以多拿一張票,陶珍珍立刻答應,二話不說,當時就又給了她一張。
還好沈妮沒有向她訴衷腸,她只是向她道了聲謝,收下票就走了。
這是大老闆的人,還輪不到她陶珍珍來打小報告,人家沈妮多拿了一張票是送人也好,賣了也好,帶她妹妹來見世面也好,養小白臉也好,跟什麼的窮學生男朋友一起來看熱鬧也好,統統不關她的事,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相信大老闆也有一定的胸襟,不過是個玩物,難道還能講究從一而終嗎?還是跑到這裡來大打出手上演二男爭一女?她更相信大老闆的能量,如果他介意,自然會自己監控管理起來,也自然會讓錢大聲地說話,直到沈妮被錢說服,從此循規蹈矩謹言慎行為止。
她陶珍珍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費不了那麼多心思替他監視金絲雀。要給她加這一份監工的工作也不是不行,坐下來重新商量工錢也就是了,賺錢的事,不寒磣。沒事先談好價錢的事,那就無法責怪她不關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了。
只是現在都快八點半了,電影已經快要開場,沈妮仍然沒有出現。陶珍珍一直看著門口,也一直觀察著在熒幕下面的貴賓席,就是沒有看到沈妮以及她邀請來的客人。下午三點的時候,她還打電話問過沈妮需不需要司機上門來接,沈妮說不用,她會在外面晚餐,八點鐘肯定能到。
她仍沒有到,陶珍珍看到邵如實推門進來,趕緊站起來滿面春風打招呼:「邵老師好。」
邵如實也揮了揮手:「陶老師好。」他特意走到陶珍珍的身邊向她欠了欠身,然後走到整個放映廳的最後一排坐下了。
陶珍珍繼續看著場子,貴賓區的座位並不多,也快要坐滿了,她確實沒有看到沈妮。
不堪教化,陶珍珍不由得對沈妮有了幾分輕蔑幾分鄙薄。憑沈妮演戲的那份資質,兢兢業業趕早來,認認真真揣摩著,也未必能學到名角兒演技的一星半點去,她倒好,直接就不到場。
嚴老闆的幾任甜心她都見過,統統都是沈妮這一類大眼小臉細腰的少女,文不成武不成的,跟嚴老闆嬉笑打鬧個三四個月或者一年多,也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她本來還想著沈妮好歹也是自己母校弘毅大學的在讀學生,成績優異的人不敢說資質過人,至少毅力總是要高於常人的,沈妮這倒好,才在富貴鄉的邊緣瞄過一兩眼,什麼都沒沾上,先就憊懶起來,沒出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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