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用長幼尊卑來逼我,我才畫了個淒悽慘慘的妝容磨蹭著到了。
進門先喊母親,一句話沒說完,就悶頭昏了過去。
這反倒將娘親嚇了一跳,問扶著我的蓉兒發生了何事。
我只感覺到蓉兒狠心掐了把大腿,便開始了聲淚俱下地陳情:
「小姐從上次之事後,便大受打擊傷了身子,這幾日都渾渾噩噩,說胡話時比清醒多。夢裡總是念著夫人,醒來見不到夫人,又失失落落臥倒,而今聽了夫人傳喚,小姐連路都走不動,卻不曾喊轎攆,步行而來參見夫人。」
這話說得尤其令人動容,當蓉兒說完我是因為方才走路消耗過大,才進來就昏倒時,母親也沒了話說。
關心幾句後,讓蓉兒送我回去了。
這一樁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風聲,之後劉婉晴再出席宴會,總是少不了被旁人酸諷一頓。
直道是她我已被她害得臥榻不起,尚瞞得不露風聲,劉婉晴倒是整日在外拋頭露面,受了委屈還來怨我。
這話傳到了父親耳中,劉婉晴難得被禁足在家了。
她怨氣頗大,就要來找我算帳,人方到我跟前,眼睛就已經紅了,上來便要下跪去。
我先由著她跪,半晌之後猜扶著蓉兒的手顫顫巍巍坐起來,先是失了神魂誤將床頭的藥爐子朝她砸了過去。
劉婉晴躲避不及,被濺了一身灰。
她還沒來得及哭出聲,就見我指著她腰間玉佩雙手顫抖:「這…這是…你和蕭郎…」
話沒說完我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啊。
蓉兒來扶我時就勢扎破我枕下用牛皮袋盛著的雞血。
登時她驚叫著大喊出來,朝外跑去。
路上正遇見前日裡來府中的那些個貴女。
蓉兒一身血污滿面淒楚地將小小姐帶著蕭公子的信物來見我,將我刺激到嘔血這件事情說了出去。
那些貴女們聽飽了八卦,帶著滿意的神色離去。
當晚父親回家,便要發賣了蓉兒。
我拖著病軀到了他跟前,行個禮就咳了三回血。
只說是父親若是要發賣蓉兒,不如將我一併處理了。
父親盛怒之中,看向我的眼神中反倒多了幾分探究。
「雯玉。」他開口:「從前你是最在意府上聲譽的人。」
是了,少時隨父親到上京,父親剛在朝中站穩腳跟,母親日日警醒我,要謹言慎行,父親這個位置的人,最注重名譽,名譽是能奪人性命的。
我雖聽得懵懂,但心頭也不願意父親出事。
是以才入京城的我,行事越發小心細謹,比本來就生活在上京的那些貴女們還挑不出錯來。
就這樣,太師府的聲譽像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讓我日復一日地細謹,也讓我被纏住了手足,日復一日地無趣。
到此刻,我抬頭看向父親,絲毫不掩眸中疲憊:「女兒細謹一生,害怕自己拖累父親,從不敢言行妄為,到如今燈枯油盡,也不過是想要有幾位故人伴在眼前。」
父親沉默了一會,終究開口:「胡說什麼,你還年輕得很。」
我慘染一笑,不予置評。
他最終拂袖離去,不曾處置蓉兒。
第3章
後半夜,我和蓉兒捂著嘴拿著話本邊看邊笑趴在塌上。
問就是在熬夜。
不熬夜怎麼能夠以病容憔悴示人。
只是我的病不能再似先前那樣嚴重了。
我需要慢慢好起來,如今引起了父親的注意,若是一直病重著,他保不齊會叫宮裡的太醫來。
屆時不是自己的人了,便不好裝了。
我打算最近要慢慢好上一些,但不能夠全然病癒。
若不然太師府這一堆糟心的老老少少,便又成了我的責任。
倒是劉婉晴近來被放寬了禁足。
只是仍舊被告知不要去宴會上拋頭露面。
我托著腮,聽蓉兒跟我匯報,心頭只道是我這父母對他們的好女兒還是太放心。
劉婉晴不能出去作妖,就一定會去霍霍他們的好兒子,我的好弟弟們。
這幾個都是不學無術的,劉婉晴同他們湊一塊,鬧出過不少荒唐事。
從前有我管束著他們,雖也勉強能夠粉飾太平,卻惹得他們心中不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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