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晴從沒被這樣對待過,聲嘶力竭朝府中護院叫喊到:「把這個賤婢抓起來!我要將這個賤婢打死!快點將她打死!」
「婉晴,你沒有那樣的權力妄自取人性命的。」我上前兩步,輕捧起她被蓉兒捆過的面頰,指腹摩挲過她臉上腫起的指印,柔聲道:「況且,若是因此誤了我赴娘娘之約,整個太師府都要為你所累,你說,你會受到聖人與娘娘怎麼樣的處罰呢?」
處罰未必真的過重,可我的語調屬實瘮人,我感覺到劉婉晴在我的掌下發著顫,掌心下移落到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別惹我生氣,好嗎?」
最終我還帶著蓉兒順利出了府門,蓉兒執意要去送我,說看著我出發才能心安。
我怕劉婉晴事後報復她,囑咐她在我離開後便去投奔肖家。
而其餘的小丫鬟們也已安頓好了,如今太師府中我的院裡早已人去樓空。
我捏了捏眼前攥著我袖角哽咽不止的蓉兒,細聲安慰了兩句,便轉身離去了。
待我登車時,我驀然心念一動,直覺得有道分外熟悉的視線,正隔著些距離落到我身上。
我回過頭,正好看見了長街外朝著我一個勁揮手的肖成業。
他笑得爽朗,張口說著一些無聲的話,似是要囑咐我對這裡的一切無需掛心。
我心中的鬱氣徹底舒展開,朝他報之以一笑,隨即撩開帘子安心入座了。
宋如織早在車廂里坐好了,此刻正撐著腮出神望向窗外。
她聽見我進來,也只是不在意地回頭瞧了瞧,隨後又一動不動地看向了車窗外,只留給我一個寫滿彆扭的身影。
一路上她都是這般狀態,沉默著走神,她不搭理我,我也不主動同她講話。
我一路上在心中盤算著等到了西陵寺之後的事。
娘娘只在西陵寺里待兩個月,若我能在這兩個月表現得足夠殷勤,讓娘娘多多記下我,等日後離寺時我便能去求娘娘為我與肖成業指婚,若是成功了,那之後的一切事便是十拿九穩了。
到那時候,小丫鬟們若是還想跟著我,便還待在我身邊做我的陪嫁,若是有了心儀之人,我便將她們認作義妹,親手為她們主持操勞婚事。
想到這裡,一陣洶湧沸騰的情愫後知後覺在我心中翻騰而起。
我已能瞧見一個全然不同往日的人生,哪怕只嘗到點甜頭,也足以讓我拼盡全力去奔赴了。
我終究能擺脫那些糟亂又壓抑著的過往,為自己活上一回。
不僅是這樣,我還想著肖大既然在意我,若是他日後是真心待我好,那麼往後餘生,我都要同這個真正愛我的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這是我的一個優點,我惜福得很,對於能夠得到的善意從不亂折騰。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我也成了與宋如織相同的姿勢,唇邊掛著笑,坐在了車廂的另一端托腮望向窗外。
一直等到了西陵,我與宋如織住進了同一間房面面相覷時,我與她都還不曾說過一句話。
宋如織像是在和誰鬧著彆扭,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氣。
我雖是一頭霧水,但心想終歸得罪她的人應當不是我,便在整理好床榻後就枕著蓉兒一針一線為我繡出的軟枕闔上眼休息了。
到了後半夜,我又被宋如織搖晃醒,就著入戶的月色,我能看見她眼底的憔悴,這姑娘怕是前半夜根本不曾沾過枕頭。
此刻她看著我,欲言又止,糾結了好大一會,才彆扭著開口:「你今日離家,劉錦州就都不來看一眼?」
「我與他關係不好,他來不來我都不在意。」我說著,抬手掩住口打了個呵欠就又要躺下了。
「等等。」宋如織見狀連忙將我撈回來:「我還沒問完呢!你跟我講講,劉錦州他近來在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有些脾氣上來了,整個人裹住被子朝後一翻,便又滾回到床榻上。
宋如織不死心,還在身後攘著我,被我揮著手臂拂開。
「真不知你長得人模人樣,是怎麼瞧上他的。」我將頭悶進被子裡嘀咕一句。
宋如織倒是沉默了好一會,仿佛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我又要再度睡過去時,便聽見她乾巴巴的聲音響起:「就…從前只是有些在意,後來身邊人都跟我說他好,我又得不到,便成了執念了。」
她聽起來有些心煩意亂:「反正感情的事不就是這樣亂七八糟,況且少年人最愛瞎折騰,我也是折騰我自己,偏偏去想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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