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身在海市也沒辦法,成王敗寇從來如此,」戴聿誠說,「他能擺平自然相安無事,一旦激起風浪,恐怕會被陳家作為棄子丟出來掩人耳目。」
「難怪周這次慌了神,都求到了我這邊。」戴父感嘆,「我可是衷心希望他能熬過去的。」
戴聿誠笑笑:「瑞盛確實是塊肥肉,我們尚且捨不得鬆口,上面的人更捨不得,我跟人吃了幾次飯,聽下來是有這個意思。」
「哦?上面有計劃了?」
戴聿誠點頭:「陳家結局已定,就看大錘何時落下,無論周永曜出不出局,我只承諾上面保下瑞盛。」
戴父想了想,笑道:「那豈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小丫頭可比她老子聽話。」
「也不見得……」戴聿誠停了停,「只是如此倒是給她留住了一份家業。」
戴父瞧著他,隨口玩笑:「阿誠,你對她是真夠用心了,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當初就該順了你的心意,同意你倆結婚得了。」
回想起自己大半年前跪在父親面前低頭換取婚姻自由的場景,恍如隔世。
戴聿誠垂下的眼皮很快抬起,平靜道:「爸,大局面前,我的心實在不算什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情,」戴父滿意地拍拍他的肩,「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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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曜這個年過得不甚心煩,本以為許屹那事情很容易擺平,不曾想卻在許屹提交第二個證人張貴朝後,陳家特意派人過來敲打,警告他儘快解決,斷不能將此事鬧大。
張貴朝的家人很快就被收買,但是張貴朝本人是個硬骨頭,周永曜連番請了律師進去談話,對方一點要鬆口的意思也沒有。
偏偏原本交好的幾個領導紛紛婉拒了他的宴請,周永曜不得不四處奔波托關係,才將豐州那邊拖住,延緩了對張貴朝的取證。
會所內,周永曜正在命賀思敬轉移銷毀各類數據。
資料室內資料數據龐雜,周永曜信不過別人,這間房只有他和賀思敬有權限進入,事到如今,處理數據的事情也依然只信得過他。
周永曜在旁邊一一查看檢查:「除了關鍵人物的視頻,其他統統銷毀。」
賀思敬問:「不多留點嗎?」
「不留,」周永曜異常果斷,「從前不是沒有人報過案,壓下去本不是難事,結果這次不僅陳家沒有出面,其他好些人都跟聞著味兒似的躲了起來,我恐怕這是要出事。」
「好。」
說話間周永曜接起一個電話,說是許屹那邊買了新的帳號在網上實名舉報周氏基金會,好在被他們及時發現全網刪除。
周永曜在房間內氣得咒罵連連,最後道:「既然如此就不用給他留餘地了!把他的事情再鬧大點。」
會所之外的小樹林裡,周漾已在這裡蹲守許久。
這是周家十幾年前投資的產業,周漾自從在十二歲那年第一次來到這裡,認識了戴聿誠,此後再也沒有來過。
她原本以為是因為這家會所太過老舊,不適合商務宴請才逐漸凋零,今天過來一看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雖然會所的人流量少,但是把守看管嚴格,圍牆一圈裝滿了攝像頭,哪裡像棄之不用的樣子?
最關鍵的是,她竟然看到了周永曜的車子開進去後,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周漾又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周永曜出來,天色已暗,只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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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許屹終於回家。
他一整天都在配合學校調查,交待了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可是王文鈞那邊咬死那晚開房的只有他們兩人,並且被許屹長期性騷擾。許屹只能一再否認對王文鈞有超越師生的任何關係,雙方在這方面都沒有證據,事件就此陷入羅生門。
學校方表示會儘量壓下這件事情的影響,開學後許屹可以照常工作。
可是等到第二天,事件卻再次升級。
原本只在海市大學論壇火爆的帖子竟然已經轉到了微博,並且在相同話題之下,各種相關人士出來爆料,控訴許屹論文造假、性騷擾學生、收受賄賂等等,五花八門的罪名全部安在他一個人身上,相關留言點讚不斷猛增,零星幾條為許屹說話的留言不是被瘋狂咒罵,就是消失在茫茫評論區。
眾口鑠金,如果不是知道底細,連周漾都要懷疑其真實性。
相比於激動的周漾,許屹顯得異常平靜。
他甚至反過來安慰周漾:「只是名譽受損,這不算什麼。」
他越是這樣不在意,周漾的心越是被揪起,可惜她能動用的資源都和周家有關,刪帖撤熱搜通通不奏效,根本左右不了被有心控制的輿論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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