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看著下方，眼中映照著紛亂的場景：「我討厭戰爭，也討厭戰爭的發動者。」

褚清垂下眼眸：「我也討厭，但我更討厭入侵者，正是因為不喜歡戰爭，所以才要有結束戰爭的絕對實力。」

餘暉笑了：「你說的沒錯，沒有結束戰爭的實力，就沒有資格說不，妥協和善意從來無法獲得該有的權益。」

「祈求既得利益者和入侵者擁有憐憫之心，就是把自己放到砧板上，任人魚肉。」

「你果然是個好苗子，對王座有興趣嗎？我可以給你。」

褚清皺起眉：「你為什麼要放棄王座？」

餘暉轉過頭，漆黑的眼眸看向褚清：「四刻是我建立的，準確的說，是我和另外幾位文明冊之主建立的。

目標是找到自我，加深自己的人性，這樣才能有機會摧毀王座，而我並沒有剝離人性，保存著記憶，哪怕有她的幫助，可能也無法摧毀王座。」

「所以，你要不要？」

褚清抱著胳膊開了個玩笑，「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餘暉難得露出苦澀的神情：「是啊，沒什麼信心，我背後沒什麼人，如你所見……暴怒之層是所有文明冊中最亂的一個。」

「隨處可見的糾紛，永無休止的爭鬥，我不覺得我有成為陣眼的可能。」

「那你為什麼答應言初的計劃？」這就讓褚清好奇了，既然覺得沒有用，又為什麼會配合言初的計劃行事呢？

「因為打不過。」

餘暉直白的承認了，他聳了聳肩。

「我打不過她，很簡單。」

褚清張了張嘴，總覺得鹹魚言初應該不具備如此戰力才對，但這一路上走來，聽到的傳言來看，言初不是一般的猛。

「她到底有多強？」

「你們不知道？」餘暉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好吧，看來她在你們面前的表現不太一樣。」

「邊走邊說吧，先說說，她現在是個什麼樣？」

褚清從腦海中搜尋著措辭：「大部分時間鹹魚，少部分時間莽夫，嗯，差不多。」

餘暉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她說她的夢想就是成為鹹魚，還說自己是個文職人員。」

餘暉臉色扭曲一瞬。

「嗯……她一般不喜歡動手，更喜歡看我們打。」

餘暉抬手捏了捏眉心：「好了，你不必多說了。」

他們認識的真的是一個人嗎？

「那你認識的言初，是怎麼樣的人？」褚清好奇的問道。

餘暉嘆了口氣：「剛到暴怒之層時，她就帶著人到處打游擊，從不建立什麼根據地，最後甚至分成各個小隊，在各地內部臥底，充當狗頭軍師。」

「最後一舉端了大後方，圍攻了主城。」

褚清眼角肌肉抽動：「哈哈，挺牛。」

餘暉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她跑到主城找我單挑，那時的她，實力還不是很強，不是我的對手，但……她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來的。」

「五十倍藥劑，確實足以讓我重傷，我看不過去，也不想殺她，就把他們丟到傲慢之層了。」

「再後來……聽聞傲慢之主死了，再見面時，她就掀了我的暴怒之層，讓我參加了這次計劃。」

聽著餘暉有點憤憤不平的語氣，褚清總覺得言初……有種人嫌狗厭的感覺。

不不不，那可是鹹魚言初啊，那麼人畜無害，怎麼會人嫌狗厭呢？

餘暉嗤笑一聲：「當初各大文明冊都有個牌子，言初與狗不得入內，你們應該沒見過。」

褚清：「過分了吧……」

餘暉：「你指的是誰？」

誰過分？！

褚清：「………」

「好精彩的過去，可惜我沒看到。」褚清惋惜的嘆了口氣，如果能看到勤奮的言初，那該是一件多麼振奮人心的事。

「精彩是精彩，那時候有很多人都很精彩，你們藍星的燎原之火，那句，人在家國在的口號，那些不斷死去人，不斷逝去的生命。」

「你們嘗試過很多制度，建立過很多秩序，但都毀滅了，無一例外。」

餘暉回想著過去：「只有言初帶著的人成功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褚清搖了搖頭：「不知道。」

「因為大部分有能力的人都搞錯了一件事，都想著在文明冊立足，建立屬於藍星的政權，卻忘了……這裡不是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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