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後,陸文舟走到紀詡床邊,拿起水杯,倒了些溫水,遞到紀詡嘴邊,低聲說:「喝點水吧。」
紀詡受寵若驚地看著陸文舟,趕忙接過水杯,喝了幾口。
「你……」
「翟時和白凡也守了你好幾天,你醒了我去叫他們。」說完論文之後就要從病房外走出去,紀詡哪裡會讓人就這麼走掉。
慌忙起身想要去抓住陸文舟的手,卻不小心牽動了針頭,紀詡下意識嘶了一聲。
陸文舟聽到紀詡的動靜連忙轉身,只見紀詡因拉扯到針頭,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點滴管隨著他的動作晃蕩,幾縷鮮血順著針管回流。
陸文舟的心猛地一揪,快步上前,按住紀詡的肩膀,讓他重新躺好。
「你TM是不是有病啊!」陸文舟的語氣中有焦急,有責備,「你是不是不把你自己的命當命!」
「你要是想死儘管死去,只要別死在我面前!」陸文舟吼出這些話後,胸膛劇烈起伏,雙眼泛紅地瞪著紀詡,那眼神里滿是難以掩飾的驚惶與後怕。
紀詡望著這樣失控的陸文舟,心裡一酸,這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對方帶來了多大的創傷。
他坐起身,用打著石膏的手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不知道抱住陸文舟的腰,語氣帶了幾分哽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別不要我。」
當時當他的車被甩出去了的那一瞬間,上他也覺得自己要死了,可他又期望自己能夠活著。
他還沒有聽到陸文舟說喜歡自己,他怎麼能就那麼死了呢。
陸文舟別過頭,不去看紀詡通紅的眼眶,可緊攥著衣角的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掙扎。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守在你床邊,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看著你毫無生氣地躺在這兒,我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醫生說你很快就會醒,可是那天你沒有醒……」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無盡的疲憊與委屈。
病房裡陷入了沉重的靜謐,只有紀詡壓抑的抽噎聲。
過了良久,陸文舟緩緩轉過頭,看著紀詡那副可憐模樣,心中的怒火早已煙消雲散,可他還是有些怨紀詡。
「老紀!」翟時和白凡突然沖了進來,打破了病房內奇怪的氛圍。
紀詡鬆開陸文舟,抹了抹自己的臉,讓自己看上去不太那麼狼狽。
「我公司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紀詡就交給你們了。」說完,陸文舟轉身就離開了病房,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
翟時和白凡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他們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
「呃……老紀……陸總他……」
紀詡垂了垂眼眸,「我惹他生氣了,他不要我了……」
「陸總他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是不知道陸總這兩天經歷了什麼!」翟時在紀詡的病床前坐下來,吧啦吧啦地就開始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
「我以前總覺得像陸總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失控的那一天,但是當得知你在ICU里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崩盤了。」
末了翟時還感嘆了句,「愛情真是太偉大了。」
白凡嘴角抽了抽,真是見鬼了,還能聽到翟時感慨愛情的偉大。
「你不是遊戲人間的嘛,怎麼還感慨起了愛情的偉大。」
「要你管啊!」翟時白了白凡一眼,白凡無辜地聳了聳肩。
「老紀,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回國啊,不然我老婆跑了怎麼辦。」
「但醫生還是建議再觀察幾天。」翟時一臉無辜地看向紀詡。
「你不怕經過長途奔波,你的病情再加重了。」
紀詡眼珠子轉了一圈,勾了勾唇,「真要是那樣,我就去陸文舟面前賣慘。」
白凡和翟時一臉無語地看向紀詡,老紀這戀愛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重了?
「怎麼這個眼神看我。」
「老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我們紀大少竟然還能想起來賣慘這一招。」白凡也跟著調侃道。
紀詡無所謂道:「追老婆要臉幹什麼。」
那模樣,那語氣,他還挺得意。
翟時和白凡不想再和這個戀愛腦溝通了,兩個人一個人看牆,一個人看天花板。
「不是,你們去給我準備回國的東西啊。」
「老紀,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屬性都變了!」說完翟時憤憤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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