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余老三咽了咽口水, 說：「就是……就是我二嫂死得早, 他女娃死得也早。」

看著對面幾人略微嚴肅的模樣，余老三有些害怕：「是……是二哥出了什麼事嗎？」

老周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沒有, 就是走訪一下。」

他總不能對著余老三說是你死了的那個侄女回來報冤吧,這多嚇人，也不知道何辜和葉茹琪為什麼會接一個小鬼的委託。

而已經逛了一圈的何辜卻總覺得這個家裡有些古怪, 她緩步走到了老周的身後, 視線落在對面兩個中年人身上, 說：「你們孩子不在家嗎？」

說起這個孩子，余老三顯得有些自豪,他的臉上都帶著點點紅暈：「在上大學呢，放寒假才回來。」

余老三覺得自己孩子是整個家族裡最有出息的人了，隔壁老大家的那個孩子一點都不喜歡學習，不像他的孩子，這可是仙子賜福才生出的孩子呢！

老周不太明白何辜為什麼突然提起了余老三的孩子，見狀，他乾脆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了何辜。

何辜觀察這個房子是從神神鬼鬼的角度看，老周卻是從多年破案的經驗去觀察，只需要一些小細節就可以判斷出整個家庭的情況和大致經歷。

何辜看了他一眼，坐在了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人：「你們孩子看起來身體還不錯啊。」

提起這個，余老三媳婦也顯得自豪許多：「那可不是，當時我懷這個孩子就吃得好，從小到大我們養得可仔細了，不過這孩子也算是沒辜負我們倆，出息著呢！」

余老三媳婦總覺得何辜有些眼熟，但她一時間想不出來哪裡眼熟，也就作罷。

何辜繼續追問：「在這個孩子之前，你們有孩子嗎？」

此話一出，余老三夫婦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他們似乎有些不想談起這件事情來：「這個是我們的私事，和各位老爺沒什麼關係吧。」

余老三的眼神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狠戾：「你們究竟是來查什麼的？」

何辜沒掩飾，直接說道：「剛剛塌了的東西是那個祭壇。」

她沒繼續說，但這個信息已經足夠讓余老三夫婦臉色大變，余老三媳婦顯得尤其緊張，就連額頭上都滲出了不少汗，相比下來余老三就好很多。

何辜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她繼續開口道：「不問其他的了，方便給我們講講那個祭壇的事情嗎？」

余老三的語氣強硬起來：「我不知道什麼祭壇，你們搞錯了。」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要出去幹活了，麻煩讓讓。」

這樣說著，余老三夫婦就將何辜等人從屋裡趕了出來，而且動作非常利索地關上了門。

老周的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他一臉疑惑地看向了何辜：「一說到祭壇就變成了這樣，這家人的問題可太多了。」

「你剛剛怎麼忽然提起了他們的孩子，他們孩子有什麼古怪嗎？」

何辜慢吞吞地朝著余老大家的方向走去，輕描淡寫地回復道：「養了一個倀鬼，估計是和祭壇換的孩子，代價嘛——可能以前生了女孩，拿女孩換的。」

聞言，老周倒吸一口涼氣，他甚至感覺余老三家都在向外冒著陰氣，那些陰氣正在逐漸朝著他的方向逼來，幾乎要將他吞噬乾淨。

老周加快腳步，跟上了何辜：「那余老大會不會——」

何辜沒直接回答：「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們已經來到了余老大門外，一個警員上前幾步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門內才傳來了腳步聲。

隨著「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了，但只開了一個小縫，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後探出頭來，滿眼警惕地看著他們幾人。

看起來余老三剛剛向余老大通風報信了。

所以余老大現在顯得並不是很歡迎他們。

他的語氣要冷硬許多：「你們幹什麼？」

老周上前，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說：「您好，我們有一些問題要問問您。」

余老大沒有開門的意思，他瞪大眼睛盯著幾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走吧。」

何辜拍了拍老周的肩，讓他退後一些，自己站在了余老大的面前。

她的語氣還算是冷靜：「麻煩配合一下，我們就問幾個問題。」

余老大壯碩的身軀堵住了門口，他是一點都不想讓何辜進去，他也有自信這幾人根本不可能強來，畢竟這是他們余家村，是他們的地盤。

「你是誰？你管我？我們男人說話輪得上你插嘴？」余老大居高臨下地看了何辜一眼，嗤笑道，「娘們兒怎麼可能當警察，怕不是賣了屁股才當上的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警察都狠狠皺起了眉，拳頭緊了又緊。

對於這些人，何辜都有些無語了，她懶得再磨蹭，一把揪住了余老大的衣領，然後硬生生地將他拎了起來，扔到了院子中央。

她轉過身看了老周一眼：「你們等一會兒。」

話音剛落，那扇大門就在老周等人的面前關上了，老周是知道何辜能力的，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湊到了門邊，生怕出什麼事情。

是怕余老大夫婦出什麼事情。

余老大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摔了一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