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正驚訝極了:「為何沒有傷處?」
魏勤沒好氣地瞥了他倆一眼,小心翼翼地掀開膚色的傷口敷貼,露出腰側和背側對應的縫線,傷口處很乾淨沒有血漬。
隊正和隊副不錯眼珠地盯著,隊正還忍不住伸手想摸。
魏勤立刻拍開隊正的手,重新粘好敷貼:「不准碰!」
隊正訕訕地收回手,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這樣不真實,老是忍不住想掐自己。
魏勤拉好衣服,在梧桐的攙扶下慢慢走,為了飛來醫館的美食拼了!
魏璋的視線在隊副的身上。
隊副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在抽血大廳的時候就想小解,卻沒看到茅廁,也不敢在飛來醫館光可鑑人的地上隨處便溺,一直憋到現在,實在憋不住了。
哦,好痛苦!太痛苦了!
魏璋看出來了:「隨我來。」然後就帶著隊副去體驗飛來醫館的茅廁。
隊正納悶魏璋把隊副帶去哪裡,片刻後,就看到隊副帶著不可言說的傻笑,腳步發飄地走進來。
「你剛才去哪兒了?」
隊副湊到隊正耳朵旁細說清楚,又帶他去體驗了一番。
隊正走進鋪滿了雪白瓷磚的盥洗室,踩著腳下的花紋磚,眼中顯現出和隊副一樣的神情,實在沒忍住狠掐了自己一把。
於是,急診二樓的盥洗室熱鬧起來,一個又一個地進去再出來,每個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魏璋環著雙臂站在走廊上,耐著性子等他們都體現完,才把隊正和隊副請到樓梯間:「這裡有殿下唯一的希望。」
隊正和隊副互看一眼,點頭表示同意。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
魏璋寫了封書信給家僕,勸魏家派更多家眷上飛來醫館看診,同時還言辭懇切地表明自己留在飛來醫館的打算,然後一揮手讓他們自己下山回家。
門衛小屋旁的小門再次帶開,第一批大郢門診病人就這樣離開了。
鄭院長站在搶救大廳的窗前看著,手裡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傳出營養科科長的聲音:
「鄭院長,鹿肉和兔肉都是低脂肉類,不能提供足夠的脂肪需求量,只能暫時撐一段時間。」
「收到。」鄭院長再發愁也不上臉,能找的病人都找了,接下來怎麼辦?
正在這時,搶1床的秦盛睜開了眼睛,迷茫地低聲念道:「阿娘,你在哪裡……盛兒好疼……好疼啊……」
閉目養神的安主任條件反射地起身,又給秦盛把脈。
秦盛開始小聲哀求:「阿娘,我不想喝藥……求求您了,我不喝藥……阿娘……」
「阿娘,求您和阿翁阿耶說說,我不想再讓人看診了……不要再扎針……不再艾灸……又疼又燙……阿娘……求您了……」
電動輪椅上的金老逐字翻譯,邊說邊嘆氣。
當醫護的,雖然見過各種病人的痛苦,但這孩子太苦了,搶救大廳每個人都聽得直皺眉頭。
秦盛有個身在高位卻無知暴躁的爸,也不知道有位什麼樣的媽。
安主任把脈後沉默片刻,抬頭看向醫護:「這孩子能撐到現在,可能是因為媽媽。」
金老來了興趣:「怎麼說?」
安主任笑得有些苦澀:「猜的。」
正在這時,鄭院長手中的對講機傳出門衛保安的聲音:「院長,金老,有很多人在上山的路上,排場很大,僕人非常多。」
鄭院長問:「比魏家人還多?」
「是。」
金老建議:「再等等,也許是達官貴人上山狩獵,上山不易,也不會都是來這裡的。」排場越大,身份越尊貴,越不好說話。
秦侍郎就是最後的例子。
一刻鐘後,鄭院長的對講機傳出王一一小朋友的聲音:「鄭院長,金爺爺,他們遞來拜貼,秦盛的阿娘帶了很多病人來求醫。」
搶救大廳的醫護們不由地緊張,一個秦觀就夠折騰的了,這位阿娘也不知道什麼脾氣,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雖然安主任說,秦盛能活這麼久可能是因為阿娘。
但是,按以往的經驗,趕來急診看望病人的家屬,什麼人都有,每天都在搶救大廳外面上演真實的人生百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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