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家僕立刻打開餐車,分裝熱騰騰的飯菜和熱湯,擺到四人的床頭柜上。
誘人的吃食香氣,瞬間瀰漫到留觀室的每個角落,勾得四個人不由自主地捂緊了肚子,生怕傳出什麼不雅的響動。
但這哪裡想忍就能忍得住的?
一時間,飢腸轆轆的響動此起彼伏。
就在他們準備撲向吃食的瞬間。
東宮洗馬走進來:「傳太子殿下口諭,不必拘謹,吃飽喝足。」
四位病人立刻跪下,姿勢標準,分毫不差:「謝殿下。」
東宮洗馬昂首挺胸地離開留觀室。
魏家家僕非常有眼力的把餐盒蓋好,防止變涼。
魏璋收到樂宮洗馬的眼神,努力維持平靜的臉色,繼而有些詫異地問:「怎麼不起身?這是不餓不渴?」
飯菜的香味已經聞進鼻子裡,偏偏能看能聞不能吃,程兆尹一行人氣得眼睛冒火,傳口諭不說免禮,他們就不能起身啊?不能起身又怎麼吃東西?
東宮洗馬是故意的。
東宮洗馬只聽太子一人的命令,所以……
程兆尹的心涼了半截,深刻意識到,雨中罰跪只是開始,他們能不能安然下山都是未知,然而身體的反應是壓制不住的,五臟廟的抗議聲越來越大。
好在,東宮洗馬在兩刻鐘後又走回來:「免禮。」說完,再次離開留觀室。
程兆尹被師爺扶起來,雙腿一陣陣地發軟,四個人對著床頭柜上的吃食就是一通風捲殘雲,把餐盤和湯碗吃得乾乾淨淨,整個人都熱乎乎的,舒服極了。
魏家家僕把餐盤餐具收回餐車,離開留觀室。
程兆尹四人大清早出門,馬車換馬,馬再換成「梯索」,對於武侯或旅賁軍們來說,已經無比輕鬆,但對他們來說卻非常疲憊。
程兆尹有種不好的預感,在醫館待的時間越長,對他們來說越不利,於是,對著自己的腿狠狠一巴掌:「都醒醒,立刻下去請罪。」
師爺驚了:「程兆尹,皇后與太子殿下怕是歇下了,我們這樣下去就是驚擾。」
程兆尹的雙眼一眯:「我們跪到半路暈倒就是不敬,醒來後換了衣物、還給吃喝已是極大的寬佑,還不下去請罪,等到明日一早什麼都晚了!」
說完,程兆尹努力想把松垮的病號服收拾出個樣子,最後只得罷休,一行人由魏家家僕經電梯帶到一樓。
四個人伸長脖子東張西望,被飛來醫館的奢華驚呆,不是琉璃就是銀質,夜深了不點燭火,全是各種形狀的燈……連地上和牆上都帶著精緻的花紋。
魏家家僕不時停住腳步等他們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搶救大廳外,卻被東宮洗馬攔住:「皇后殿下,太子殿下已經歇息。」
程兆尹恭敬地詢問:「不知飛來醫館的大醫仙們何在?吾等已經重責兩名惹事的武侯,為表誠意還帶了諸多禮物,能否得見一面?吾等……」
東宮洗馬直接打斷:「現已子時,大醫仙們都已歇下。」
程兆尹垂著眼睫,恭恭敬敬地跪在搶救大廳的走廊上。
其他三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跪下了,心裡直嘀咕,放著舒服的床不睡,硬要杵在這裡驚擾,也不知道程兆尹怎麼想的?
程兆尹篤定,這裡是飛來醫館,皇后也好,太子也好,不會讓大郢官員在這兒挨罰太久,畢竟也算是大郢顏面,不能有損,所以……他就是暗暗頂撞太子。
畢竟,不論是隨時會斷氣的九皇子,還是上山求醫的太子殿下,心疾就是他的致命弱點。心疾病人不能憂思悲恐驚過度,不然就會發病。
程兆尹的算盤打得響噹噹,自己是真心誠意上山道歉,又是恭恭敬敬跪到雨中暈倒,若太子突發心疾,怎麼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畢竟太子本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隨時去世也是意料之中。
太子薨,被幽禁的錦王殿下就能獲釋,錦王執掌政務,自然能把張天師救出來,那樣何愁不能顛倒現在的僵局?
程兆尹想得很清楚,誰稱帝能給自己帶來最大利益,那就跟著誰,很簡單是不是?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長時間跪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對雙膝和腰都是極大的折磨,顯然,皇后與太子殿下比程兆尹更沉得住氣。
熬著熬著,就在程兆尹以為天要亮時。
東宮洗馬沉著臉色:「別說你們在這裡跪半個時辰,就算跪整晚,也要等明日破曉時分,皇后與太子殿下醒來,大醫仙們來得更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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