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點頭:「手指經常摩擦的部位會生繭子,而有些人長期陽光暴曬、反覆出汗、再加上個體差異,顏面部、尤其是額頭上可能會長,確實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崔茗一字不差地傳達給陳氏,並加了一句:「飛來醫館的醫仙們見多識廣,不會有錯。」
陳氏進到飛來醫館整個人都震驚麻了,所以聽到什麼都不吃驚,醫仙們又和善,小聲問道:「能不能讓奴也見一見?下山後也好回話。」
季雅想了想,拿出手機,點開瀏覽器,輸入「皮角」,立刻就有許多形狀各異的皮角照片出來,給陳氏看。
陳氏被「手機」嚇了一跳,又覺得自己這樣非常失禮,趕緊躬身致歉,又忍不住湊上前看了又看,後退一步再次行禮:「多謝醫仙。」
馬神婆被崔茗摁住動不了,嘴巴卻很硬:「我呸!你說我生病就生病啊?!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小蹄子,能瞧什麼病……唔唔唔……」
話音未落,就被崔茗拿帕子堵了嘴。
陳氏眼神複雜地盯著馬神婆,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再喊,我再打!」
馬神婆的臉上立刻顯出鮮紅的五指印,嘴角滲血,不敢再唔唔了。
陳氏向崔茗微一點頭,又看向季雅,說出更驚人的事情,馬神婆五日前把坊內一名六歲男童醫死了。
五日前的夜晚,男童突然高熱抽搐,但因為夜禁,男童耶娘只能在坊內尋醫工,偏偏城南的光行坊里沒住醫工,只能去附近其他坊找尋。
陳氏的丈夫,也就是光行坊的坊長聽到這個消息,就趕緊寫字條給男童的阿耶,讓他出坊去找醫工,有了字條就不會被巡夜的武侯責罰。
偏偏,馬神婆趕來拍著胸脯說自己能治,一日內必定退熱,其他坊的孩子們也是她治好的。
那個男童連灌了兩碗馬神婆配的湯藥就睡了,再也沒醒來。
馬神婆說他們上輩子沒積德,這輩子命中無子,以後生多少孩子都留不住。
男童的耶娘還有一兒一女,聽了這話氣得要殺馬神婆。
光行坊的坊長怕鬧出人命來,剛好武侯們四處尋找奇怪的病人,坊長早就聽說飛來醫館的好處,就讓妻子陳氏盯著馬神婆送上飛來醫館,看她到底是畜神還是騙子?
所以,陳氏跟在馬神婆身後,聽到季雅說話,才跟進診室打探消息。
崔茗同聲傳譯完畢。
馬神婆吐了嘴裡的帕子:「怎麼?!他們就是上輩子沒積德,這輩子要死孩子,畜神就是這麼說的!我才不是騙子!」
季雅瞥了一眼馬神婆,腦海里閃現一句話:「渾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陳氏又向季雅行禮:「醫仙能不能寫一張字條,奴雖然不識字,但有了字條,就可以作為物證遞到京兆府去,由京兆尹大人定論。也為了以後不再有人上她的當。」
季雅聽完翻譯,拿出病情證明,沙沙寫好給崔茗:「你到一樓前台找金燕護士長蓋個章。」
崔茗接過證明,十分鐘來回,把蓋了章的證明交給陳氏。
馬神婆慌了,光行坊的人看到飛來醫館的證明,知道自己畜神上身是個幌子,憤怒之餘能把自己活活打死;現在下山,連命都保不住。
偏偏正在這時,季雅又從手機里找出一些額頭皮角的照片,但是經過病理科確定為惡性的,一張又一張讓馬神婆看清楚,同時告訴她:
「你作為病人,應該儘快手術,確定良性或是惡性。」雖然絕大多數都是良性的。
事實上,不學醫的人、或是剛學醫的人,沒幾個能受得了臨床病理照片的「心靈震撼」,馬神婆更是如此,嚇得臉都白了。
崔茗說著陰陽話:「季醫仙,馬神婆是畜神附身,哪裡會害怕這些?」
陳氏的視線從照片上移到馬神婆臉上:「也是,不如就讓她現世報,走,跟我下山!」
馬神婆嚇得雙膝直哆嗦,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下山被打死?還是承認自己不是畜神附身?最後決定保命要緊,大不了治好以後逃出飛來醫館,遠離國都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主意已定,馬神婆立刻跪在季雅前面,以頭觸地,被崔茗一把揪起來,大喊:「請醫仙救我一命!我願意手術,什麼檢查都可以做!」
「我也是苦命人啊,求醫館免我診費藥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崔茗和陳氏被馬神婆這樣厚顏無恥的樣子驚到了,她怎麼能無賴到這種程度?手上戴著鐲子,頭上插著簪子,還自稱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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