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子監盧祭酒和兩名司業的期盼則更加明顯,遠遠看到車燈亮時,就提著燈籠上前迎接,慢一秒都是對醫仙們的不尊敬。
救護車停在國子監門前的空地上,花主任和羅絹再次裝備好才下車,排列整齊的「紅眼病」師生們在昨晚劃分的區域內,等他倆檢查。
因為有盧祭酒和兩名司業嚴格按照給藥原則,所以複查的結果非常不錯,繼續滴眼藥水,短則兩三日,長則六七日,師生們就可以痊癒。
無人敢靠近的國子監又會恢復以前的熱鬧。
比起醫生們多種多樣的愛好,花主任特別愛好和同事們打賭,他舉起一隻手看著女醫生羅絹:「我賭十塊錢,等我們明早回到山上,第十項任務就能完成。」
「哎,你說,我們明早進醫院,能不能睡進全新的員工宿舍?」
羅絹想了想,這可不好說,但是按今天複查的結果,非常有可能。因為病人多、恢復得快、治療周期也短。
誰不想睡進新的員工宿舍呢?
誰不希望國寶大熊貓和小熊貓能在全新的場館裡自由玩耍呢?
第148章 多年老友
「賭不賭?」花主任興致勃勃地伸手, 複查完畢心情好,窩在救護車裡,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羅絹是很平和的性子, 正為病人神速恢復而高興, 答應得特別乾脆:「賭了!」
「賭什麼?」魏璋悄無聲息地湊過來。
花主任和羅絹被嚇得心跳停了一拍,但臉上鎮定得像沒事發生,忽然覺得魏璋普通話學得太好,也有些不方便, 比如想說悄悄話。
魏璋非常自來熟,尤其在醫仙們面前,更是自在,又問:「賭什麼?加我一個!」
花主任和羅絹互看一眼, 不約而同地開始說英語。
魏璋立刻捂著胸口,一臉痛苦得好像心臟中箭, 還一邊□□:「說好的兄弟呢,你們竟然在我面前說悄悄話。」
花主任和羅絹臉上還是口罩和面罩,交換一個眼神不再說話。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前提是有人想看戲,偏偏花主任和羅絹不接話更不想看,把魏璋想演戲的心給扼殺在萌芽狀態。
花主任看一眼運動手錶, 現在是凌晨二點十分,再過兩小時就能回醫院了。
羅絹秉持著醫者父母心,勸魏璋:「魏七郎君, 你的眼睛只是好轉不是痊癒,還是抓緊時間休息。」
魏璋咧嘴一笑:「我自幼與別人不同, 每日睡三個時辰就足夠了,睡兩個時辰也可以。」所以,打小就是魏家家僕、婢女和乳娘的惡夢。
花主任和羅絹頓時心疼起魏璋的阿娘,這得額外操多少心,唉,可太辛苦了。
魏璋得意地一甩頭:「阿娘阿耶被我鬧騰得實在受不了,就送我學騎馬,我是魏家騎馬學得最快、年齡最小的孩子。」
花主任和羅絹同時豎起大拇指,眼角餘光就這樣瞥到不遠處的盧祭酒和司業。
大郢都是矮足家具,連椅子和小板凳都沒有,三位年齡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人家,像站樁一樣守在救護車不遠處,鬚眉被夜風吹得輕輕搖晃,臉上眼神仍然是滿滿的恭敬,沒半點不耐煩。
花主任拉開救護車的車門,走到三位老人家面前,向他們比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盧祭酒和司業們瞪大了雙眼,這……醫仙是在邀請他們上救護車嗎?真的可以嗎?
魏璋也跳下車,不由分說扶著盧祭酒上救護車。
司業們見狀,趕緊跟著,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救護車裡的所有陳設都讓他們好奇,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都拘謹地坐著,望著花主任和羅絹,尋思著魏璋說得沒錯,飛來醫館確實有女醫仙。
救護車的門窗關上,風吹不進,車內就比外面暖和多了。
盧祭酒再次對著花主任和羅絹說了洋洋灑灑的感謝詞,還緊盯著魏璋,生怕他偷懶少翻譯一句。
魏璋知道醫仙們與大郢人溝通的態度,大家直來直去,不要拐彎抹角最合適,索性問:「盧祭酒,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有事直說,彎彎繞繞地說,醫仙們聽不懂。」
盧祭酒明顯梗了一下:「是這樣,國子監有不少年邁但博學的老師,因為視物模糊,無法批改作業,只能整日悶在家裡鬱鬱寡歡。」
「時間一長就撒手離去。」
花主任與羅絹互看一眼,奇怪,魏璋平時像長了兩張嘴,翻譯得特別快,現在為什麼不說話?
魏璋想了想,直截了當地說:「盧祭酒想問,除了國子監的師生,你們還看其他病人嗎?」
「看啊。」花主任一心想完成任務,為了天亮能睡新宿舍拼了!
魏璋忽然意識到一樁事情,又看向盧祭酒和司業:「國都城現在夜禁,醫仙們要在天亮前離開,怎麼看?」
按大郢律令,只有突發惡疾或危及性命,才能不守夜禁出門找醫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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