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到的四位老人以及隨從,包括黑衣護衛在內的所有人,則驚訝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平日要少要整天才能卸完的米麵糧油,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運完了?
魏國公雙手拄著拐杖,滿臉垂著的皺紋已經讓人看不出表情,沒錯,四個人一起來的,但還能站著的只剩自己,交涉的重擔也全都壓在自己肩上。
本以為憑自己的權勢,擺布區區飛來醫館肯定易如反掌,可萬萬沒想到,卻因此與十三皇子起了兩次衝突,更可悲的是,自己竟然落了下風。
英雄氣短,不過如此,更何況自己實在是老了。
等了沒多久,魏國公就站不動了,旁邊早有隨從搬了將軍椅過來,只能慢慢坐下,心裡納悶,已經如此服軟,飛來醫館怎麼還不放移動梯下來?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終於,在魏國公沉不住氣的時候,移動梯慢慢降下來,梯子上站的不是別人,而是十三皇子趙鴻,雖然還是少年郎的模樣,但眼神陰沉得嚇人。
是的,魏國公怎麼也沒想到,有一日會被十六歲少年郎的眼神給嚇到。
而趙鴻開口的第一句話,溫和且有禮,嗓音壓得很低:「魏國公,這些米麵糧油可是精挑細選?」
魏國公一怔:「十三皇子,此話從何說起?」
趙鴻耐心盡失:「魏國公,米麵糧是淋水摻沙的,這三年來分發的官糧也是如此……還需要說什麼?」
「魏國公,飛來醫館醫術精湛且深不可測,以外的實力仍然卓絕。他們救治大鄲百姓盡心盡力,大鄲卻如此對待,其心可誅。」
「什麼?」魏國公是存心給的下馬威,但米麵糧油卻是命人從庫中出的,怎麼會?
「魏國公,某親眼所見,親手觸之,」趙鴻怒意不上臉,只偶爾從眼神中透出,「您是真的老了,可曾想過,若是兩邦往來,現在已然開戰了。」
魏國公的老態仿佛又瞬間增加了十歲,原以為自己掌握各路信息,卻萬萬沒想到,官糧和自家倉庫里竟然會有摻沙米糧,真是豈有此理? !
趙鴻極平淡地說:「魏國公,請回國都城,這些米麵糧油某會按原價給你。」
「不,十三皇子,」魏國公難得的慌了,「某立刻回國都城,另選米麵糧油送來,只是梅敬竹、戚修明和晏敦三人實在受不了馬車顛簸,能不能請飛來醫館暫且收下?」
趙鴻的眉眼都透著不耐煩:「魏國公,若您是飛來醫館館長,您會收?某絕對不會去開這個口。」
魏國公一咬牙:「行,某這就回程,只盼著十三皇子念及舊情,能稍稍照看三位病人。」
「魏國公,麻煩您給大長公主帶句話,十三皇子趙鴻在飛來醫館。」趙鴻說完,轉身就走,眉頭擰出疙瘩,大鄲從內到外的弊端,比老師預估得還要嚴重。
「十三皇子且慢,」魏國公追問,「可有何信物?」
趙鴻轉過頭來,笑得有些淒涼:「大長公主若是問起,您就說飛來醫館救了大鄲百姓包括某在內,信物已經作為藥費診費的抵押之物。」
「還有,某不會娶國公府的任何一位女子。」
這下,魏國公連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怎麼會?
可事已至此,魏國公只能腆著老臉回頭,在黑衣馬隊的護送下,腆著老臉重回國都城,一路上幾次氣到胸口疼。
馬車經西水門進入國都城,魏國公直奔長信宮才知道朝會暫停七日,又轉而找到御史台,直接在門口寫了一份奏章交給御史,又帶人去了城內各大米市和米行。
不僅如此,魏國公就這麼沿路串門,仗著自己的身份,用各種方法去了國都城內各級官員家的糧庫。
在糧庫里,魏國公都隨手抓一把,裝進小布袋,袋上寫明誰家米袋,很快離開,漸漸的,馬車上就堆了小山似的布袋。
魏國公就這樣走遍國都城,最後重新回到長信宮門口,求見大長公主討一把米。
大長公主所在的宮殿很大,但她一心修道,布置得與道觀無異,自從撫慰過晉王殿下,又深居簡出不問世事。
忽然聽到有人來報,魏國公求見時,難免有些驚訝,聽說來討一把米,更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畢竟是大功臣,哪怕退隱以後,偶爾做點怪事也無妨,大長公主就命人傳話,請魏國公一見。
於是,坐在矮几旁看書的大長公主,就看到魏國公拄著拐杖進來,身後兩名內侍端著極大的托盤,盤裡全是小布袋子。
魏國公樂呵呵的:「小老兒今日心血來潮,想吃百家飯,來討一把米,不知大長公主可願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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