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勝者置疑,大長公主會找魏國公、梅敬竹、戚修明和晏敦四人,這四個出了名的互不賣帳的老傢伙,驗明遺詔真偽。
鄭國公說完這些以後,才清了清嗓子:「晉王殿下,跪聽遺詔還需本王提醒麼?」
晉王咬牙切齒地慢慢跪下,仿佛有一部分生命都被抽走。
鄭國公的視線掃過整座文德殿,才正式開始宣讀:「……封十三子趙鴻為齊王……」
第一份遺詔宣讀完畢,眾臣內心複雜,遺詔才封趙鴻為齊王?這不還是沒定儲君麼?這算什麼遺詔?
晉王盯著自己垂著的手指,只覺得自己像掉進蛛網的飛蟲,也許剛粘上還能掙脫。
眾臣剛要起身,鄭國公又抽出一個紙卷:「本王宣讀第二份遺詔!」
? ? ?
! ! !
文武們難得沒繃住臉皮,一個個驚訝地像青天白日活見鬼,還有第二份? !
「若大長公主遇襲,則立刻公布第二份遺詔。」鄭國公先讀完遺詔背面的註解。
魏國公的手杖鐺的觸地:「昨夜大長公主府先是起火,然後是夜殺,到現在府內還遍地是焦痕,牆上地上到處都是利箭!」
「大長公主現在國都城外,方沙城頂的飛來醫館,剛接到的消息,經過飛來醫館醫者們的全力救治,暫無性命之憂。」
「本王已報於國都城府尹,刑部,以及三司。現已展開調查。」
文武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竟敢對大長公主下手? !幸虧沒事。
晉王的臉色卻越發古怪,抵在地上的指尖似乎控制不住地顫抖,指尖泛白。
鄭國公又清了清嗓子:「……即日起,齊王將在太師、太傅的指導下處理一切政務,勤懇務實,公平端正……」
百官們聽完後叩拜畢,紛紛起身。
鄭國公向外面招了招手,早有一名內侍出現,領著一身皇子裝束的趙鴻去更衣。
兩刻鐘後,一身齊王服的趙鴻回到廣德殿,先見過晉王,然後在魏國公和鄭國公的介紹下認識群臣。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趙鴻每見一位大臣,就能說出他的年齡、喜好、出身等事情,並寒喧幾句。
眾臣們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是的,換上齊王服的趙鴻,哪怕臉上帶傷、掛著胳膊,但從內而外透出的毫不在意與坦然,仿佛天生王者。
就在這時,安靜但又似乎隨時會暴起的晉王,忽然當眾質問:「鄭國公,您該如何證明這些遺詔和說明是真的?」
鄭國公向魏國公遞了個眼神。
魏國公立刻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手機,哆嗦著點開手機,播放一個視頻。
視頻里是穿著病號服的梅敬竹,躺在舒服的病床上:「某是前刑部尚書梅敬竹,現在飛來醫館治病,某以梅家上下一百零七口人的名義起誓,三份遺詔皆為真實,絕無虛言。」
文德殿一片死寂,滿朝大臣們都瞬間石化了一樣,這是什麼? !這就是飛來醫館的物什嗎? !
不對!三份遺詔? !
大臣們被這一系列的轉折給震驚麻了,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木,又在努力回神中。
視頻的鏡頭一轉,是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戚修明,正靠坐在床頭,正色道:
「某是前參知政事戚修明,去年參加圍獵時摔下馬背,現在飛來醫館治病,某可以證明三份遺詔皆為真實,陛下用心良苦。」
鏡頭再一轉,同樣穿著藍白病號服,晏敦的臉上還掛著透明的小管子,掛在耳朵上,還有兩小截插在鼻子裡,臉色紅潤,以前沒法一口氣說完一句話的人,現在竟然非常輕鬆:
「某是前太子太傅晏敦,多年痰喘病,夜不能寐,現在飛來醫館醫治,某可以證明魏國公與鄭國公帶回的遺詔都是真的,絕非偽造。」
視頻播完後,魏國公立刻小心翼翼地拿著手機:「現在,分成六隊,都來看仔細了。」
於是,三人的視頻被重播了六遍,每播一遍,晉王的臉色就難看一些,到最後已經面如土色。
鄭國公仍然是慈祥長輩的態度,問:「晉王殿下,可還有疑問?」
「沒有。」晉王像毫無防備被人敲了一悶棍,疼而憤怒。
鄭國公滿意地點頭:「現在本王將宣讀第三份遺詔。」
嘩啦啦一下,文德殿又跪了滿地,這次也包括晉王,誰也沒注意,趙鴻已經在晉王身旁。
鄭國公高聲宣讀:「……若查出謀害大長公主為皇室族人,一經證實,立刻收押,奪去所有封號,任由新帝處置。」
晉王的眼神無意識地在找趙鴻,哪知看了一圈赫然發現趙鴻就在左手邊盯著自己,視線相交的瞬間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是令他心驚的是,在悄悄四顧後發現,殿外來回巡視的都是陌生軍士,自己安插在文德殿的人手一個都沒了。
也就是說,原以為布下天羅地網的自己,才是在網中的那個,頓時如墜冰窟。
一陣風颳進文德殿,晉王身上每個毛孔都顫慄,呼吸都艱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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