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一把拽過趙鴻:「走,走,走……人帶到這裡,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趙潛傷得只剩一口氣,現在復甦室里還活得好好的,鄭國公捨得走,是因為信任飛來醫館。」
「我……本王不是不信,只是擔心……」
魏璋和趙鴻的聲音就這麼走遠了,直到聽不見。
木盒裡傳出一陣咔咔的響動,看似渾然一體的盒子慢慢有了清晰的縫隙,緊接著一股刺鼻的異味衝出來,把周圍的人薰了一個跌倒。
直到盒子完全打開,一個被摺疊的中年男子畏縮又慌張地低頭四處看,像被強行從殼裡拖拽出來的蝸牛身體,除了雙臂可以活動以外,似乎連脖子都動不了。
也不知道是過度緊張還是怎麼的,中年男子忽然劇烈咳嗽卻因為身體活動受限,痰音很明顯卻一點都咳不出來。
穆醫生試圖把他拉起來,只試了一下就立刻鬆手:「動不了。」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冷氣,摺疊人在現代已經夠苦的了,在大鄲只能這樣生活嗎?
「來,把他移到6床上。」當值的文浩戴著口罩很淡定,其他人也立刻行動起來。
6床的床簾迅速拉起,醫護們忙碌的身影時隱時現,偶爾傳出聲音:
「他手上和胳膊的血管太細了,打不了留置針。」
「他這個姿勢也沒法做腔靜脈置管。」
「看看腳上呢?實在不行頭皮也可以啊……」
然後,文浩被叨了。
「心電監護怎麼貼?吸氧管怎麼戴?」
沒辦法,這位老師的胸背與大腿膝蓋完全相貼合,和摺紙一樣平整,說話力氣微弱,呼吸急促,留給醫護們的可操作空間很小。
……
而搶救大廳走廊外,去而復返的魏璋和趙鴻配合做病人基本情況調查,護士長周潔拿著表格,邊問邊填:「姓名,年齡,身高,體重……」
趙鴻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周潔嘆氣:「之前說你們一起生活十年,怎麼能一問十不知的?」
趙鴻有點冤:「我見老師第一天就這麼叫,從沒問過他姓什麼,祖籍哪裡……」
「第一次見他就是這樣?」
「不,不,不……」趙鴻雙手擺得像在搖花手,「兩年前他行走自如,後來本王受傷靜養有一段時間沒見,一年前他感染風寒,說不能把病氣傳給本王,說話都隔著窗戶。」
周潔瞥了一眼空空的表格,再看著一臉懵的趙鴻,無奈嘆氣:「他是男的吧?」
「那是當然!」趙鴻立刻回答。
「就……行吧……」周潔剛寫了一豎,忽然抬頭,「你確定?」
趙鴻急得臉都紅了:「一定是男子,不會有錯,本王親眼見過。」
周潔性別欄已經填完了,繼續問:「高血壓、糖尿病,其他疾病有嗎?服用過什麼藥?」
趙鴻沉默:「老師一直喝藥,具體是什麼,本王並不清楚。」
周潔把表格收起來:「得,等全身檢查結果吧。你老師長什麼樣兒,總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趙鴻可驕傲了,「大長公主說,老師身形高大、而且比我俊逸得多。」
「……」魏璋和周潔互看一眼,6床病人狼狽又髒污的樣子,很像與趙鴻所說聯繫起來,這會不會是學生對老師的濾鏡太厚?
與此同時,6號床簾里,留置針終於打上了,驗血管一支又一支,不論醫護如何操作,病患都很配合,可惜身體的配合度幾乎為零,因為實在動不了。
魏璋用車一拍趙鴻:「既然你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你怎麼會知道老師病重?」
趙鴻的臉色變了又變,一直蓄在眼眶裡的眼淚要掉不掉:「老師秘密照顧離開地坑院的孩子們,今早僕婦沒看到他,只聽到屋子裡咳嗽聲非常厲害,然後他就吐血暈厥。」
「是以前地坑院專門照顧小胖的潘嬸,聽到聲音不對勁,喊了又不回答,就這樣一路跑進國都城,跑到長信宮外……」
趙鴻當時正在朝會,准不丁看到文德殿門外張望的潘嬸,他一身冷汗傾瀉而下,急忙宣布休會,帶著跑掉了兩隻鞋的潘嬸趕回秘密之所。
當時老師還沒醒,趙鴻急了,不由分說就把大木盒裝進馬車,才有今天讓所有人驚訝的事。
而金老翻譯完成後,拿出手機通知邵院長:「盒中人,值得你下來一趟。」
十分鐘後,邵院長看到了6床病人,一時間既心酸又難過,拿起手機搖人:「崔主任,搶救大廳急會診。」
崔主任趕到搶救大廳時,剛好在走廊下看到不停站起、坐下的趙鴻,瞬間緊張起來:「你怎麼了?」
趙鴻猶豫片刻才回答:「是本王的老師。」
崔主任大步走近6床病患,即使再經驗豐富,摺疊難度這麼大的病人還是第一次見,看到文浩剛的檢驗單以後,拿出手機:「喂,小許嗎?搶救大廳6床病人要做全身CT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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