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只能想起早晨他兄長的異常。
難道是姜妄幹了什麼事?
姜不語一路惴惴不安,來到二樓深處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鄒越示意他坐下。
坐下之後,他掏出了袖中的東西。
鮮紅的布帛,姜不語再熟悉不過。
他甚至知道上頭寫了什麼。
這是狼厥國送來的禮單,因為內容過少,他甚至問過母親為何要這麼做。
母親卻只是告訴他,多用腦子想想。
父王覺得這份禮單能給大荊來個下馬威,大皇子也是這麼想。
姜不語是不認同的,畢竟兩國戰爭剛平息不久,若是再打起來,狼厥只會敗得更快。
但也正因此,姜不語才覺得這份禮單是用來扳倒大皇子的利器。
鄒越觀察著姜不語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垂眸。
禮單是宮裡方才加急送來的,原本他們還是打算再觀察幾日這位二皇子,看看此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有了宋訣的命令,他們便照做。
「不知二皇子可否解釋一下這份禮單?萬國宴是我大荊同他國友好交流的重要典禮,若是在宴會上出了岔子,豈不是讓我們兩國皆成了笑話?」鄒越問道。
姜不語一聽,又是無奈又是焦急。
「這份禮單乃我父王所出,他本意絕非挑釁,只是、只是……」姜不語說著說著沒了聲音,因為他也編不出來了。
鄒越沉默著等了一會兒,聽到姜不語開始結結巴巴,他嘆了口氣:「皇上並未打算為難二皇子,若是可以,二皇子還是要將這份禮單補充完整。」
姜不語微愣,隨後有些為難道:「有大皇兄在,我一個二皇子,不能任意出手干涉。」
鄒越眯了眯眼,這話看似老實,實際卻一點不老實。
「二皇子這是何意?」他冷聲開口。
姜不語仍然一副可憐的模樣:「禮單一事本就輪不到我來插手,若是在我手上再出了岔子,豈不是自討苦吃。」
鄒越聽懂了,這是他不想管。
從他這副模樣看來,顯然是知道這份禮單的意義,既然他不想管,那說明他們留有退路。
難道說,他想用這東西扳倒大皇子?
鄒越心中忍不住感到有些可笑。
他們大荊的臉面可不是這群人用來爭權奪利的工具。
「二皇子可知道,若是將此事縱容不管,會有什麼後果?」鄒越問道。
姜不語喝了口茶,沒吭聲。
於是鄒越換了個話題:「據我所知,二皇子的母親是雲京人?」
姜不語的手微微一頓。
一旁的下人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鄒越目光敏銳捕捉到兩人的反應,他冷笑一聲:「若是惹惱了陛下,恐怕大荊的軍隊就不會在安定屯止步了。」
安定屯是狼厥與大荊交界地帶的村莊,也是他們上次止戰之地。
姜不語仍然不吭聲,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默默不語。
只是他的手顯然有些微微顫抖。
鄒越心中微嘆,覺得此人實在是謀略不足,空有小勇而難成大器。
「二皇子還是仔細想想,若是有新的主意,去東門大街尋我便是。」鄒越說道,「宴會在三日後舉行,殿下可要記好時間。」
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將禮單帶走。
姜不語看著那紅底金字的禮單,神色有一瞬的躊躇。
鄒越離開豐樂樓,立刻回到了皇宮內,將方才同姜不語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自己的判斷:「此人雖有小謀,卻無大智。」
彼時宋訣正坐在軟榻上,一旁是他改進版的「榻上桌」,聽到鄒越的話,他笑了笑:「若是他真有大智,那朕可能還要認真考慮一番。」
狼厥的掌權者本就不需要過於聰明。
當然。也不能過於蠢笨。
宋訣的意思鄒越是明白的,只是對於姜不語後續的做法,他還有些不太放心:「陛下,您確定他真的會像咱們所料那樣?」
宋訣的預料很簡單,就是姜不語回心轉意,補完禮單之後,藉此邀功幹掉大皇子。
因為他們狼厥還得罪不起大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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