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淡小劇場:
沈里(下塔之後):清河姨姨有個不情之請。
聞時頌(冷臉):不可能幫她免罪的,我又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我告訴你沈止也,我做不到!……頂多越獄。
沈里:啊?
PS:只是開玩笑哈,不可能越獄的。
第18章 入主東宮第十八天:
在沈里離開宗人塔前,清河公主幾次張口,又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才抿著唇問了句:「母后,母后她還好嗎?」
清河公主是個十分自傲的人,一輩子自認沒對不起任何人,只除了……待她如親女的養母。
太后最初只是她的嬸母,哪怕她父母皆亡,其實也沒有任何義務照顧她,隨便指個宗親撫養,或者讓乳母等下人將她在王府養大都是可以的,沒有人會說什麼,因為相似的例子比比皆是。但太后卻並沒有那麼做,反而親自將她接入宮中躬親撫養,悉心照料,直至她長大成人。
反倒是她,在長大之後為了一個男人遠走清河,並沒能成為一個可以常伴在母親身側的好女兒。
不管她這些年寫了多少信、寄了多少東西回雍畿,都不足以抵消她缺席的陪伴。
這次出事被押解回京,清河公主最擔心的也是被身體不好的太后聽到消息,既怕她著急,又怕她生氣。但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她那個獨斷專行的皇兄能爭點氣,不要讓母后聽到與她有關的消息。一開始沈里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問,直至現在,她終還是沒有忍住。
「就是阿婆讓我來看你的。」沈里據實以告,「只是她現在有些糊塗了,還不知道你的事,我們也不敢告訴她。」
準確地說,是知道了,又被刺激得忘記了,只心心念念著她的囡囡為何還不來看她。
一句話就差點讓清河公主破防。
「不、不告訴她是對的。」公主殿下努力壓住了即將決堤的情緒,緩了又緩,才繼續強裝鎮定道,「告訴阿娘,我一切都好,清河郡山美水美,駙馬愛我珍我,我與他十分恩愛。但京城山高路遠,道途不暢,是女兒不孝,沒辦法回來看她,望她保重身體,福壽延年。」
看得出來,清河公主的眼中有許多不舍,卻也感受得出來,她決意不想將太后拉下水的意志。太后已經為她付出了太多,實在不應該再強撐病體,替已經人到中年的她來收拾這一地雞毛。
木質的房門在沈里身後緩緩閉合,梳著高髻的公主坐在禪椅上垂眸,宛如一幅早已不知道泛黃多久的仕女圖,眼神哀傷,不知神思。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沈小郎君從宗人塔里出來之後,情緒就不算太高。
聞時頌也早就猜到了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他最初根本就不是很贊同帶沈里來探視。先不說沈里幼時本就和清河公主十分親近,只說沈里本就是這麼一個愛多管閒事的性格,他總在自找麻煩。
就像兩人小時候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流。
聞時頌當時還小,對陌生的皇宮充滿了抗拒,甚至可以說是怨恨。
因為這裡面既沒有他熟悉的大臣府邸,也沒有全身心圍著他打轉的朝臣一家,更沒有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理所當然。只有高高在上的父皇,比起他更親近其他小孩的皇兄,以及任由他哭鬧不休也絕不鬆口的母后。
這裡的人一點也不好,他討厭他們,他要回「家」!
敢想敢做的聞殿下,在那個發誓要痛恨全世界的夜晚,真的開始了他的離宮出走,並成功迷路在了他不甚熟悉的後宮之內。
夜幕低垂,宮門落鎖,一道道狹長的甬道在幽暗中被拖得老長,它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宛如一座永無盡頭的迷城。冬日的枯枝在暗紅色的宮牆轉角投下了崎嶇斜影,如同一個個潛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正張牙舞爪著,準備吞噬掉每一個途經此處的無辜之人。
當年也不過六歲的聞小殿下又冷又餓,在饑寒交迫中,不可能不感到害怕。
尤其是聞時頌總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人,從他偷偷離開宮殿之後起,就一直在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這讓他不禁想起無意中曾聽大臣府邸的下人講過的鄉下鬼影——它沒有五官,四肢扭曲,總潛伏在鄉間小道的暗處,死死注視,如影隨形,直至某個瞬間,帶著尖銳的嘯音追逐而至。
聞時頌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腦海里就有越來越多的嚇人細節瘋狂湧現,他根本不敢回頭,只敢疾走,並越走越快,直至最後都跑起來了。
結果怎麼著?
那揮之不去的腳步聲也噔噔噔的開始加速,似馬蹄,如御風,徹底攻破了堅強的聞小殿下的心理防線。
差一點,真的是差一點,他就要哭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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