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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科狀元跪聽完聖訓之後,按照大啟的規矩,這一甲有且僅有的三人就會站起,等待由二甲前三親自系上由紅綢紮好的紅花。然後他們就可以上馬,在金吾衛的護送下,走過灑金橋,從只有皇帝、皇后大婚和狀元郎蟾宮折桂這一日可以走的正門出宮了。

沈里想著,大概就像是在足球場上,副隊長要給隊長佩戴袖標?大家總愛整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式感。

在系好紅花的那一刻,施娘子小聲對杜言生道了一聲謝。

杜言生依舊一臉木訥的站在那裡,仿佛根本不知道施娘子在說什麼,施娘子也沒準備聽他承認,但她自己心裡清楚,那張紙條只可能來自杜言生。

因為那紙是客棧專門免費供給新科進士的紙張,她聽掌柜的介紹過,那是他母親的陪嫁方子,獨家的造紙技術,不要說全雍畿了,全天下只有他一家獨有。為了顯示每一科的不同,他每一屆用的紙張背後都有不同年份的隱晦拓印。

杜言生一開始入京時,是借住在知府介紹給他的地方,雖然不要錢,但住的舉子頗多,十分嘈雜,後來認識了有錢且大方的謝蘭芝,從平康坊出來之後,謝蘭芝就強行幫他更換了客棧。

說是為了轉運,實則就是希望好友能有一個更好的備考環境。

而好巧不巧,程家安排的施娘子也住在這間客棧。

整個客棧里住的舉子裡,有且只有杜言生與程家有舊,雖然他很小就和母親一起被趕出了程家,可也只有他最有可能知道程家和施娘子的這些事了。

杜言生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說,只在關鍵時刻給她遞來了這麼一張紙條。

她選擇燒了紙條,不是不聽勸,而是生怕連累恩人,給他人落下把柄。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在未來是對是錯,但至少當下她是輕鬆的,快活的,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就像是那一天無為殿外的陽光,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暖融融的。

至於三皇子和四皇子以後的報復,那放在以後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杜言生在綁著大紅花翻身上馬之前,終於還是對施娘子多說了一句:「你們不用再擔心他們。」

你們是誰?他們又是誰?

杜言生暗示得含糊,但很快施娘子就懂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消失了,他們不會再成為任何人的問題。

沈里一開始甚至都沒有發現這件事,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這兩位在朝廷上因為各自的特色而備受矚目的皇子,已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既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也沒有人敢在老皇帝面前提及與他們有關的事情,因為明顯老皇帝還在氣頭上。

沈里知道的時候,江洲程家已經被老皇帝隨便找了個理由連根拔起,抄家抄的迅雷不及掩耳。就是那些與先後相似的女子已經不知道被誰提前救走了。

老皇帝雖然不快,卻也無可奈何。

程妃甚至都不敢去求與自己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的丈夫,只敢在太后宮前哭啞了嗓子,老太后卻始終沒有出面,程家敢如此冒犯先後,就該想到結局。

「到底發生了什麼?」沈里從弘文館下課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追問了聞時頌。

但說實話,聞時頌也不知道。他只是根據手下查出來的線索有過一些猜測,其實答案還蠻簡單的——老皇帝身邊那個擁有監聽血脈的人。

聞時頌一直在防著老皇帝,其他皇子公主就未必了。

至少看起來四皇子和三皇子沒有。四皇子自認可以利用三皇子,但實際上他倆的盤算大概早就被老皇帝悉數聽到了耳朵里。

老皇帝一直隱而不發,就是為了在這一刻來一擊雷霆手段,用以一石二鳥的震懾越大越各有主意的子女們。聞時頌甚至懷疑老皇帝之前的頭疼三分是真,七分是假,就是為了藉機釣魚,看看哪個子女不老實,之前的朝堂被聞時頌攪和的確實太亂了。

只不過老皇帝的這次釣魚,什麼大魚都沒有釣到,北疆的沈青起依舊在兢兢業業地追擊蠻族殘部,最反骨的兒子聞時頌沉迷和太子妃談戀愛,朝臣們更是安靜如雞。

最後只抓到了三皇子和四皇子這樣的小蝦米。

老皇帝失望嗎?

以他的自大很顯然是不會的,這本身就只是他對身邊人的諸多試探與威懾之一。春閨之後,緊接著就是三年一次最重要的十六衛換防了,他必須保證所有人都能消停到換防結束。

「所以,陛下這算是成功了嗎?」沈里還是有點沒懂。

聞時頌嗤笑地撇撇嘴,他不知道別人,反正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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