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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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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缁缁鸣雁,旭日始旦。

曦染蜷缩于锦被内。光影浮动,她眼睑微振,漏下些许微光。昨晚紫芙担心小姐出事,央求曦染用妙华镜呼叫珞尘。曦染虽在气头上,但也忧虑她的安危。谁知妙华镜那头回应的却是彧泽,说珞尘正休息,要她莫牵挂。想到这里,曦染赌气似的把自己蜷得更紧。

沐清起得很早,来回忙碌不停。她在准备笔墨纸砚,去鹤鸣湖畔写生。阳光明媚,暖风拂面,最适合描景画人。曦染从锦被里探出头来,抿嘴良久,终开口问道:“你都不生气么?”

沐清打量着书架,疑惑道:“为何要生气?”

轮到曦染疑惑,“她欺骗我们这么久,如何甘心?我还算好,你不气她抢走表哥吗?”

沐清挑选出两支精致狼毫笔,轻声回道:“我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也不算被蒙蔽。”

“你竟不生气!心也忒大,不久他们就要登记造册,表哥再也不理你。你会哭死的。”

“……从前表哥准许沐清跟随,只因他心里了无牵挂。如今表哥心有所属,已无须沐清陪伴。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曦染闻言,惊异莫名。这还是那个“表哥”来“表哥”去的沐清吗?虽是姑表姊妹,她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沐清。她搞不清沐清究竟算大度,还是懦弱。反正换做是她,便绝不会这般轻易撒手。

沐清整理好画夹和写生用具,问曦染是否愿意出游。曦染卷着锦被琢磨,又不是自己做错事,为何要这般苟且。她麻利钻出温柔乡,迅速打点行装,携沐清来到鹤鸣湖畔,不想却撞见一桩大事发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见神君问询,彧泽略感意外。显圣真君向来深居简出,何故造访昆仑虚?他回头望了眼景遥,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神君装束,手执兵器,乃灌口二郎杨戬不假。景遥下意识步步后退,伺机逃跑。

杨戬见彧泽举止古怪,知其故意隐瞒,乃环顾左右,瞥见附近的景遥,感知他魔族气息。二郎真君何其聪颖,立刻猜出景遥身份。他转身刀指景遥,气势咄咄,步步逼近。

“孽障,竟敢戏弄本君,拿命来!”

杨戬挥甩三尖两刃刀,向景遥面门劈去。景遥抽出寒月刀,横空格挡。刀锋相碰,火星迸射。景遥力量不足,被对方杀气逼得后退滑行数丈,方得空隙弹开。仅此一招,景遥便知今日大祸临头。

杨戬肉身成圣,仙力在十二金仙之上,纵是昆仑虚剩余金仙合力相助,他景遥也没有半点胜算。若非寒月刀在手,方才已一刀毙命。只因贪嘴半碗羹汤,如今却要赔上一条性命,忒不划算。

景遥望向珞尘,她的眼神焦急无助,慌乱不安,像落入猎人陷阱的小兔。

都是我的错,让你担惊受怕。不要怕,他是冲我来的。你不会有事。乖乖的,等我回来。

...;景遥眼神复又坚定,寒月刀轻甩,冰寒光晕溢洒。杨戬长刀横执,三尖两刃,金光乍现,回手砍向景遥下三路。刀锋混着仙气,化作金蟒游动。景遥短刀倒置,魔息缭绕,迎刃而上。兵器再次相接,电光火石间,金蟒冲破魔息屏障,扑咬景遥侧身。景遥不敌对手,被刀锋砍中左腹,鲜血如注,半跪在地上咳血。

杨戬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翻身旋转舞弄长刀,如虎啸龙吟,刀尖直向景遥刺去。景遥手中短刀正支撑身体,无暇顾及对方攻击。眼见刀尖逼近,时间近乎停滞。景遥脑子里走马灯过了一遍短暂两万年魔生,最后定格在海棠花丛。

有幸得以遇见你,是我万年修来的福份。

三尖两刃,插入胸膛。景遥只觉身体寒冷如冰,手中短刀堂琅落地。他跪地低首,一滴泪滑过脸颊。

“景遥~~”

伴随撕心裂肺呐喊,珞尘怒甩凤翎鞭,向杨戬狠命抽去。杨戬原本欲再接再厉,刺穿景遥胸膛。冷不防被人搅乱战斗,遂抽出长刀,下意识拦挡。刀锋仙气巨大力量直接掀翻珞尘,项间护身符红光乍现,形成保护罩,托着珞尘翻滚数周。彧泽忙出手相救,杨戬方才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杨戬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见有位凡女突然跳将出来,感觉事情蹊跷。遂决定开动天眼,观她是何端倪。只见二郎真君凝神贯气,额间一目缓缓睁开,火眼金睛光芒四射。

眼前迷雾缭绕,景象模糊不清,隐约伴有五彩光晕,似有多种气息混搅。杨戬欲努力分辨,忽然光晕涣散,泡沫爆破。再去探视,一道屏障森然立于视线范围。她的气息被封印封住,外力不得窥探。

“你……是个什么东西?”

珞尘推开彧泽,挣楞爬起身,放下金叶子,凌空怒目相视,红鞭飞甩噼啪作响。

杨戬愣住,他从不跟女人计较,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女。此行目的,不过是来杀掉那戏弄他的狂妄之徒,与他人并无瓜葛。杨戬生性逍遥洒脱,最喜与友人游山玩水,并非那心胸狭隘或杀戮暴虐之人。只因当年猴子多番戏弄,让他阵前颜面尽失,从此再不肯放过任何蓄意挑衅者。

也罢,既然与她无关,就不必掺合这无谓争斗。杨戬施展八九玄功,腾挪变化,妙法无穷。画出一顶光罩,将他和景遥罩在一起,与外界隔离。珞尘拼命敲打光罩,亦无济于事。

景遥已昏死过去,只差最后一击。杨戬长刀运转,欲以绝招“凌空虚度”,送对方体面离开。刀起欲落,风驰电掣。忽然幽幽言语,传入耳际,如水面波纹涟漪。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原来沐清见事态严重,终出面调停。她虽是杨戬同母胞妹,自出生起,未曾与杨戬有过任何交集。杨戬也从不承认自己有个妹妹。如今正面交锋,开天辟地头一遭。沐清心里捏着一把汗,她不确定杨戬会否承她人情。

杨戬放下屠刀,抬首望天,又望了眼躺在地上的景遥。转身收起光罩,头也不回向玉鼎真人处飞去。云海茫茫,真言回响。

“看在彧泽的面上,本君且饶你这一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女贼首,别来无恙。”

景遥挺身玉立眼前,海蓝绸褂迎风飘逸。浓眉泛起柔柔涟漪,笑容堪比皎洁明月。

珞尘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颈,泪水似断线珍珠。

“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景遥搂住珞尘,低首望着她的眼,笑眯眯说道:“好,好,改了,改了。都听你的。”

珞尘欣喜,靠在景遥怀里。不对,景遥怎会这般听话?他应该摇头说老子天大地大,死不悔改才对。定是假的!何方妖孽?竟敢戏弄本小姐?

景遥忽然变脸,两眼凶光毕露,竟是二郎神所幻化。那杨戬掏出金弓银蛋,恶狠狠说道:“本君要将你打出原形,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言罢金弓瞄准珞尘,银色弹珠嗖嗖飞起,眼看就要正中眉心。珞尘遍寻不到凤翎鞭,情急之下大喊一声。

“景遥救我!”

珞尘猛然惊醒,原是黄粱一梦,嘘,好险。珞尘如释重负,抬手擦拭额角冷汗。骤然想起鹤鸣湖畔惨烈情景,倏地弹跳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景遥,景遥呢?

紫芙闻听小姐醒来,掀开淡粉床帏,神色焦急无助。

“小姐,祸事了。景公子被那南海医仙治死了。”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山映斜阳,湖水笼烟。一阵微风拂来,簇簇绿叶低垂,满枝紫端婆娑起舞,形成天然雾霭。

见杨戬扬长而去,珞尘扑至景遥身边,看他呼吸微弱,双目紧绷,胸前血洞不住向外渗血。珞尘头皮发麻,双手颤抖,伸手去压那血洞。却像止不住的泉眼,生生不息。珞尘去抓他的手,冰凉如冻,全无往日温存。

“你醒醒啊!”

珞尘紧咬朱唇,强忍泪水,起身环顾四周。见曦染站立一旁,她顾不得颜面,俯身跪地求救。

“请救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曦染知事态严重,收起前日阋墙谇帚,救人要紧。她果断安排围观者散开,保证伤者呼吸顺畅,又找人寻来担架,将景遥抬至玉虚正殿。

行运途中,珞尘心力交瘁,晕厥倒地,被沐清架回雪梅居,由紫芙服侍左右。

原来杨戬此行目的一为惩治景遥戏弄挑衅,二为探望师父身体贵恙。他一路行至金霞殿内,见玉鼎真人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那碗羹汤,的确是景遥偷摸搞鬼,并非是师父病重不识滋味。杨戬拜过师父,就此打道回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戬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玉鼎真人五雷轰顶大惊失色。徒弟打死下属,自古天理难容。天尊怪罪下来,他难脱其咎。又不敢当面责备杨戬,是以装作不动声色,待送别杨戬后火速赶赴玉虚殿,看景遥伤势如何。哪知来晚一步,场面已混乱不堪。

人皆期冀南海医仙妙手回春。凌炔临危受命,却满脸慌乱。只见她颤抖着双手,施金创药至景遥胸膛,整包药粉撒下去,景遥胸前血洞仍汩汩流血。凌炔神色焦急,又撕扯衣衫包扎,缠绕数十圈,仍有血迹渗出。片刻之间,景遥面色惨白,似有咽气迹象。

曦染看不下去,浮光剑...浮光剑抵住凌炔脖颈,怒斥方遒。

“你到底会不会医治?”

灼光千隐站出来拜道:“郡主息怒。属下愿为医仙作证,确实治好景公子的反噬之伤。”

曦染并不知晓景遥所受反噬之伤,只当是对方有所隐瞒,并不在意。

“既然能医,为何这般手脚生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凌炔瘪嘴,双目含泪,呜咽惭愧道:“治疗反噬,实是祖传手艺。然则救死扶伤,却不很擅长。昆仑虚聘我,原是高看了。凌炔有愧,请辞离去。”

凌炔起身拭泪要走,被玉鼎真人拦住。南海医仙是他下帖聘请,景遥亦是被他徒儿打伤。当下救人要紧,多一人帮助就多一份希望,要离开也等事情了结再说。

凌炔退步,灼光千隐上前安慰。

玉鼎真人心下没底,不得不上昆仑峰顶请出元始天尊。哪知天尊看后,亦是摇头叹息,景遥脉象微弱,恐已无力回天。那杨戬出手虽重,然血脉相连,尚有一线生机。熟料南海医仙胡乱用药,导致筋脉寸断,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

真真地应了玉鼎真人那句话,“天尊也救不得你!”

昆仑虚百余仙者,竟无人能医治景遥。待珞尘赶到玉虚殿,见景遥安静躺在木案,面色苍白,双目微阖,以为他已归天。泪水倏然而落,脚软瘫坐在地。

她挣扎着抓住景遥冰冷的手,哭着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天下无敌么?怎地这点小伤就将你打败?你还答应帮我改造鞭子,不许食言。我不许你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她不住呜咽痛哭,直至泪尽嘶哑。

紫芙跪伏一旁,掩面哭泣。有那与景遥交好的学子,亦扑倒哭号,泪水滂沱。玉虚大殿,淹没在悲伤之海。

彧泽一直静坐不言,见眼前之势不可收拾,终决定起身,向天尊拜道:“师尊在上,景公子原为魔族血脉,纵使我神族医药再神奇,血气不相合,也无法起死回生。当下应寻找魔族灵药,许有一线生机。”

珞尘闻听景遥还有救,跪着挪向彧泽,扯住他的裤脚,声泪俱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求你救救他,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彧泽扶起珞尘,又气又心疼。他取出绢帕擦净珞尘脸上的泪水。

“小鹿莫伤心,我定会救他。”

天尊颔首同意,“合该对症下药。不过我神族与魔族只有官场往来,无令不得入境。况且魔界距此遥远,路途漫长恐怕来不及。”

彧泽拜道:“师尊可还记得住在天宫的正林和锦华夫妇?”

天尊恍然醒悟,“我竟忘了他们。正林乃前魔族王室,手中必有灵药能解。只是我昆仑虚与他夫妇并无交际,又以何理由去问他要解药呢?”

彧泽低首看着六神无主的珞尘,抚摸她发髻上的白玉簪,声音深沉又悠远,“少不了要亲自登门拜访,还是学生去吧。”

珞尘满怀感激,恨不得跟他同去。可她身为凡女,无召不得上天。只好拉着彧泽的衣袖,又哭又笑,“彧泽哥哥,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听你差使。”

彧泽听其所言,眉头微蹙。小鹿啊小鹿,你可知我出面救他,全是为你。若来日我与他互换,不知你是否会说同样的话,也是这般舍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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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怜翠盖奇于画,更惜芳庭冷似秋。

暖妍宫筑水而建。白墙红瓦,正中月洞大门虚掩,水晶珠帘玲珑剔透。一条木樨小道从大路直伸宫门,轻黄性柔,却自有风流。

彧泽来到暖妍宫前,见这里景致与别处有大不同,心下略有疑虑。神族与魔族,表面上是君臣关系。但是自上古神魔大战以来,魔族从未真正俯首称臣。每隔百年的岁贡,也都是敷衍了事,谈不上真心。

这正林与锦华夫妇,所谓特立独行的一对。正林本为魔界墨族太子,因主持岁贡典礼而结识天宫司礼锦华,对她一见钟情并展开热烈追求。

神魔因血脉相隔,本不该结合。可他偏要开这先河,行此大不韪之事。为能同锦华在一起,正林毅然放弃太子身份,同王族割袍断义。只身离开魔界,入赘到暖妍宫做上门女婿。

外界都不大看好他们这一对。二人身份不登对,血脉不相容,空守着一句承诺,能撑几许?然而他俩用事实狠狠打了外界的脸。

参加宴会活动从来都是出双入对,一起腻歪几万年也不觉厌倦。锦华在天庭任司礼一职,主管魔族岁贡交接。平日里也无大事,闲赋在家吟诗作画,正林就研墨备纸。赶上岁贡忙碌之时,锦华就将差事推给正林,因他身为魔族最为了解岁贡礼仪,正林也做得天衣无缝。锦华乐得清闲,继续吟诗作画。

外界已厌倦他们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再去关注。他们暂得清闲自在,偏安一隅。没事就搞建筑装饰设计,暖妍宫在他俩琢磨下,已自成风格,别有情趣。

彧泽手抵木门,但听门内旋琶低回。古韵婉转清丽,醇厚唱腔于朦胧优美之中慢慢延展。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地共相思,徘徊惜分飞。

海誓山盟志难移,只求孔雀双比翼。”

彧泽推门而入,留千隐在门口守候,而灼光在昆仑待命,未曾出行。

搭起的戏台上,正林一身素衣坐于案前,三指微颤,高提笔杆。他写写停停,长泪滴落,宣纸字迹散开。

“我岂愿执笔休书下?我的心意你领略,种种全是母逼迫。不久当还归,定然无变化,知心话儿不虚假,兰芝妻,你千万记取莫忘却!”

锦华上场。她花旦装束,水袖轻甩,手捧休书,一步三回。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锦华将休书收进袖里,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盟山誓海告苍穹,泪眼相对却难从。

何时再温鸳鸯梦?叮咛不厌语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折戏终了。正林牵着锦华迈步下台,扶她坐在矮凳上,拿衣袖擦拭她额间细汗。

“《雀盟》这出戏,唱得是休妻离别,剧情苦情悲切,夫人受累了。”

锦华仰望夫君,满眼说不尽的笑意。忽然瞥见门口处着的太子殿下,先是一愣,进而慌乱起身,拉着正林向彧泽拜道:“天相宫司礼锦华携夫正林,给太子请礼。”

彧泽收起手中折扇,起手示意平身,“是本君唐突,不请自来,打扰了...打扰了二位梨园雅兴。”

正林将彧泽引入身后琼蕊亭内,招呼婢女上茶,泰然自若道:“闲来无事,同夫人玩票,怡情悦性而已。《孔雀东南飞》乃凡世名段,我等不曾经历,只懂依样画葫芦,悟不透红尘俗世道理。”

彧泽听他话里有话,不禁来了兴致,问道:“不过凡世一折子戏,有何道理竟参悟不透?”

正林从果盘里挑出最为圆润饱满的核桃,轻轻敲碎外壳,细心吹去碎屑,挑出完整的核桃仁来,送到锦华嘴边。锦华满脸绯红,低首轻轻啖入,感觉有点卡嗓子,正要去够她的茶杯,正林已将斟满的水杯递过去。锦华躲不掉,只好一口饮尽。

水温刚刚好,清凉爽口,正林过手之时,已将滚烫茶水冰好。

看他夫妇配合如此行云流畅,彧泽不免心生羡慕,他的意中人所托却非他所愿,个中滋味难以表述。

正林推走核桃盘,拉过水晶葡萄碗,边剥边回道:“这焦仲卿也忒执拗,固步自封。不若带刘兰芝私奔,天涯海角流浪,也好过最后两相殒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彧泽想了想道:“母命难违。父母生养之恩,大过天地。怎能欺骗隐瞒,抛弃离家?仲卿实该同母亲说通其中利害关系,摆出筹码谈判,方有可能两全其美。”

正林将葡萄果肉喂进锦华口中,方才得空饮茶,彧泽虽与他平辈,同为太子之身,但立场不同,境遇相异,见地不一致亦不足为奇。

他用瓷盖拂去浮叶,浅浅品味,幽幽开口道:“太子殿下来我暖妍宫所为何事?”

“也无他事。本君的一位朋友身染重病,可惜我仙界无药能医。他乃魔族之身,许君或有良方?”

正林一手扶额,嘴角勾了勾,问道:“我魔族何人有幸得入殿下法眼?”

彧泽捻指,思忖半刻,笑道:“昆仑虚的杂役,与我多有照顾,如今卧榻不起。魔界相隔万万里,远水解不得近渴。”

“殿下心善,与我何干?接天神木的果实乃魔族圣药,大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只是,平白舍与殿下,也忒贱卖了。”正林忽然语气转阴,抬首直视彧泽,眼神凌厉。

彧泽见对方抛出意向,知道话已入港:“哦?敢问灵药价值几何?”

“我夫妇素喜云游四海,广交朋友。然而受神职所缚,手脚不很自由。”正林望着锦华,淡淡说道。

彧泽心里清楚,正林是在同他要一纸递解令。司礼锦华封神榜上名列在册,乃天命所封,无功不得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夫妇二人早有意向归隐,却因无法解除神职而不得成就。可他彧泽虽贵为太子,逾矩行事,违反天庭条例,于他也是不可为也。

彧泽沉思不语,久久不与回应。

正林见谈话陷入僵局,深知价码过高引对方踌躇不决。他也不愿此事告吹,当下应各让一步。

“也非一蹴而就。愿得殿下一个承诺,来日殿下登基,莫要忘记我们才是。”言罢命人取来玄阴帛及掀墨笔。

玄阴帛,掀墨笔,

文字枷锁不得弃。

销不毁,改不易,

违约背信天来劈。

彧泽见对方妥协,自袖里取出金印,玉帛留下画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千隐望着天边的云彩,百无聊赖。此刻,他感到莫名的孤独,心里空荡荡,又似乎有千丝万缕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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