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揚起微笑,今天也是他們結婚一周年,是個好日子,昨天沒成功的事也許今晚可以再努努力!
這麼想著,她腳步輕快地回屋,準備晚上做一些小驚喜緩和一下最近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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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個胖得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中式皮草,咧開嘴笑得時候一顆金牙明晃晃的顯眼,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手中的珠子一下一下盤著,試探性開口:「歲老闆,這批貨不是我吹,就國內來說,你儘管去打聽,近十年不會有比我更好的貨了。」
歲聿靠在另一邊的沙發,神情懨懨,銀蛇拐杖象徵性地在皮箱裡逛了一圈,懶懶應了個聲。
這下可把中年男人弄迷糊了,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茶杯放下,臉上的笑也僵了僵:「歲老闆,恕我直言,鄙人就是一個玩古玩的粗人,不太會猜謎,能不能給點兒明示?」
「明示?」歲聿笑笑輕聲開口,眼角下的痣意外張揚,進屋以來他頭一次抬眸正眼看向合伙人,也只是掃了一眼,隨後收回銀柺,「降八個點我就收。」
「八個點?歲老闆你別開玩笑了,這批貨就算再漲兩個點都有人要,你這……」
「送客。」
「不是,生意哪能這麼做,我們再好好看看貨,這麼好的貨降兩個點還好說……」
「聾了嗎。」
「歲老闆!歲老闆你聽我說!五個點行不行,就五個點,我全賣給你!」
歲聿睜眼,金秘書跟著鬆開扯人的手,等他指示。
他嘆了口氣,頗為惋惜地用銀柺挑起箱子裡一條珍珠項鍊,語氣輕慢:「宋老闆,你知道上一個和我討價還價的人怎麼了嗎?」
宋老闆頭一次在一個小青年身上感受到這麼強的壓迫感,他不受控制地搖頭。
金秘書慢條斯理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首飾盒,「啪嗒」一聲打開,燈光下,一排處理得很好的骨骼整齊擺放在格子裡,大小、完整度皆不同,看起來不像是來自同一個人。
他踉蹌了一下,捂著心臟的位置跌坐回沙發,顫巍巍掏出手帕擦汗,說話時嘴唇都在抖:「歲,歲老闆,我有心臟病,你可不能和我開這種玩笑。」
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在房間迴蕩,西裝革履的男人搖搖頭,盯著他輕聲威脅:「歲某嘴裡無玩笑。」
「犯,犯法……」宋老闆語無倫次不知在和誰說話。
只是聽到他這話,金秘書把盒子扣上,冷冷開口:「宋老闆,做我們這一行你有什麼資格提「法」,在這個行業,歲家就是「法」,沒有犯不犯法,只有觸不觸歲家的霉頭,你想想清楚。」
他閉上眼睛捂著胸口大口喘了喘,扶著牆再度站起,那張肥臉煞白一片,聲音虛虛道:「八個點…就八個點。」
金秘書轉而為笑,金絲眼鏡下的臉虛偽得很,幫他打開那扇指紋電子門,彎腰引路:「謝宋老闆,合作愉快。」
中年胖男人一步一顫地走出門外,再看見自己助理的那一刻,腦中如洪水決堤,再也撐不住,靠著牆蹲下來。
「老闆!」高高瘦瘦的小青年立刻跑過來,被自家老闆嚇了一大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許是今日的陽光還算好,照在身上很快回暖了不少,宋老闆被小助理摻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剛剛出來的方向:「一個才二十五的小屁孩竟敢這麼猖狂,他也不看看歲家是誰架起來的,沒有他爹他連個屁都不是!今天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樹敵,來日必有他苦頭吃!」
歲家交到歲聿手上不過一年,儘管戰績赫赫,但只能說他趕上了好適合,他爹給他鋪好了路,這個行業誰都清楚老歲是個好說話的生意人,玲瓏八面,精明能幹。
本以為此人的兒子這個年紀接管也會是溫和謙遜,沒想到竟和外界傳聞一樣,簡直就是一個霸王,這個行業的流氓!
可惜就可惜在歲家家大業大,縱有怨氣現在也只能強忍。
等人走後金秘書才把行李箱裡的貨物收拾好,看了看時間提醒道:「歲總,景小姐的飛機就要到了。」
「嗯。」歲聿不緊不慢地翻閱著桌上的合同,眉頭越蹙越緊,最後一把塞進腳邊的垃圾桶,揉著太陽穴,「真不知道歲家怎麼有這麼多爛帳,你從前在我爸身邊是不長眼還是不長嘴?」
被這樣說金秘書也沒有一點兒生氣,而是彎腰重新把合同拿出來,慢慢鋪平放回到桌面,平靜回答:「歲董之前強調以和為貴,確實沒有歲總您的雷厲風行。」
何止雷厲風行,金秘書仍記得第一次見歲聿打斷合作商腿時的震驚恐懼,當時他剛下了從美國飛來的飛機,一身張揚的大紅皮草,戴著Balenciaga的Mono款墨鏡,左手拎著行李箱,右手拿著歲董兩個星期前寄過去的合同,黑髮在冷風中肆意飛揚,活脫脫一個富二代不著邊際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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