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歲聿從小到大要什麼沒有,他想什麼就做什麼,做什麼就行什麼,歲氏在他爹手上的時候頂多是古董為主,其他一些支線品牌為輔,產業大是大,終究不算大集團。
換到他手上,他的目標就是要讓歲氏和他這個人一樣,發展的無法無天,在平海橫行霸道他壓根看不上,魚線放的更遠,掉的魚也越來越大,商業棋局如同他手心的玩具,步步順利,步步獲勝,搞得他更理解不了失意的滋味。
要非說他拌過什麼跤。
一是在美國玩樂時被老爹送來一套隔空坑兒套餐,那兩年為了補齊那個金融空洞差點把小命玩進去,但最後回味也落個痛快。
二是剛回國準備小施拳腳,被歲家一群人情債包圍,其他的靠拳頭利益能糊弄過去,唯獨一個逼婚把他釘在恥辱柱上——畢竟他真的妥協了,稍微不爽,不過那個女人比想像中的還要懦弱乖順,勝在不妨礙他,只是擺設。
有了上面兩次教訓,他便覺得沒什麼更大的事能牽扯住他了。
刺痛從指尖傳來,燃了一半的火星跳在手上,垂眸,把半根煙再度掐滅。
偏頭,監控設備屏幕開啟,超高清攝像頭連門口樹上掛著幾根敗葉都能看清,唯獨找不到他想看的東西,連個殘影都沒有。
非讓他說在意,他是說不出口的,橫豎都是他當初最瞧不上的女人,剛結婚時也有不少人拿她當話,都讓他不在意的神情逼回去了,他自認玩不來這些情情愛愛,所以和她到現在都是靠他一句嘴邊合同,她一句嘴邊簽字達成一致的。
哦,他反應過來了,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辭職和離婚不是嘴邊合同,而是貨真價實的合同。
他簽合同是有原則的——
找不到漏洞,得利於他,雙方達成完全一致。
這些金秘書應該沒教她,不然她不可能走的這麼輕鬆。
所以——
他打開手機,得打個電話讓她回來,重新說一遍這些要求,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和她談判。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不由皺眉,突然發現這部手機里似乎沒有她的聯繫方式。
只能找金秘書了。
他翻動的手指還沒來得及尋找,一通電話打過來,陌生號碼讓他頓了一下,按下綠色接通鍵,沉默等待對面開口。
「餵。」
一個男聲,他正欲掛斷,對面又道:「哥,我接著嫂子了,我看她一個人在街上,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要不要送她回家?」
「董思陽,我不回家。」
他還沒開口,背景音先一步插話,換了個姿勢站著,握手機的手有些發麻,靜了幾秒才說:「聽她的。」
「……哦。」董思陽坐在副駕駛上看了看車後面落魄的人,深感不對勁,又不知道說什麼,等還想說話時,發現通話已經被掛斷了。
得,這次絕對是個大事。
他有些緊張地轉頭,詢問她的意見:「去哪兒?」
好問題,景昭迷茫地看向窗外,車內很溫暖,可還是吐出白氣:「便宜的酒店。」
出門沒帶一分現金,就只有一張銀行卡,前幾天M站慈善啟動資金她都放進去了,暫時拿不回,現在全身上下能動的錢也就兩萬左右,還不知道要在外面待多久。
咋了一下嘴,董思陽坐回位置,懶懶靠著椅子背報了個地址,而後和她說:「好歹讓你遇到我了,怎麼可能給你撇在酒店。」
她沒說話,她現在這副樣子也沒什麼資格說話。
兜兜轉轉進了一個破舊老小區,董思陽下車主動把寵物艙背過來,她什麼行李都沒有,一路上也心不在焉,很明顯這次跟其他時候不一樣,她不說,他也默契地不問。
給歲聿打電話並非本意,其實也包含了他自己的小心思,想試試她會不會只是耍性子,心裡還想著他。
所幸,她願意跟他走。
董思陽心裡是亂的,一邊覺得她離家出走怪可憐,一邊又慶幸一個走的決絕,一個不挽留。
走樓梯到第五層,他開了門,裡面是一間四十平米的小房子,不大勝在東西齊全,解釋道:「之前離家出走買下來的,好多年沒回來了,你先湊合著住,比酒店舒服點兒。」
進屋,把小貓放出來,他使勁揉了一把貓頭,痞里痞氣道:「好好照顧你媽知道沒,不然不給你吃的。」
「董思陽。」她喊。
轉頭,一張銀行卡放在眼前,她髮絲還有幾縷沒幹透,沾在臉側,眼中的落寞藏不住:「這個給你,不知道夠不夠。」
盯著那張卡,他突然笑了下,手裡還揉著貓:「幹什麼,跟我客氣上了是不是?」
「房租水電還是應該交的。」如果她真的離婚,和董思陽這幫人就真的沒關係了,她不想欠歲家的一點兒人情。
「別。」他低頭沒接,嘴角帶著混不吝的笑,「我不做這么小的買賣。」
起身,扯過掛在牆上的毛巾,用力往她頭上擦。
「董!董思陽!」
「你這些錢留著,別把我的貓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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