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說有多窘迫,耳根紅透。
就連白元祁也沒料到還有這一招,筆帽差點脫手,「嘖」了聲,歲聿怎麼搞的,連人家錢都沒給夠?是時候給他點兒苦頭嘗嘗了。
他嚴肅地斂了斂眉,「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還沒離婚,戶口在歲聿那兒,所有費用算在歲家頭上,你不用出一分錢。」
「啊?是這樣嗎?」怎麼和她了解的哪裡不太一樣...
「律師是不會騙人的。」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畫像,「柏拉圖作證。」
她其實想不明白,白元祁作為歲聿的好友為什麼要幫她,但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沒地方退步,只道:「我想離婚,和平離婚,關於財產我只拿走我的東西,其他的都不要,這樣的要求……難嗎?」
「你的東西,具體是指什麼?」他拿出電腦,清脆的打鍵盤聲在屋內迴蕩,一隻錄音筆閃著紅光擺在一側,注意到她的視線,他解釋,「職業習慣,用於後續整理,你有權選擇停止錄音。」
搖搖頭,她的話也不是什麼特別機密,錄就錄吧。
垂眸看著桌角,在鍵盤聲中她溫聲:「一隻貓和一本日記。」
「啪嗒」地一聲,流暢聲中斷,白元祁手指頓了頓,目光中不免有些難以置信:「只要這些?」
語氣嚴肅起來:「景小姐,是這樣的,雖然不能幫你爭取到完全平分的財產,但是數額可觀的夫妻財產還是能拿到的,據我所知,就算歲先生不近人情也不會在意這些體面錢。」
「不用麻煩了。」她似乎沒什麼留戀,面上揚起一抹淺笑,「我真的只需要這些。」
她曾經奢望過很多,海洋、沙灘、黃昏的晚風、小院裡養的鮮花、滴滴答答落在掌心的雨滴,盼望過回頭注視到她的眼神,撫在頭頂的溫暖……好像就是因為想要的太多,停下來回望,才發現自己還是一無所有。
想留的留不住,想要的爭不到。
所以就都無所謂了。
呀——
白元祁頭疼的在電腦上打出「難搞」兩個字,女方像是要動真格了,歲聿到底在玩什麼。
「景小姐,如果你只有這些要求,按照常理來說是非常容易達成一致的,但是,你也清楚,歲先生不通『常理』,我能冒昧問一下,關於離婚歲先生的態度嗎?」
「他應該是支持的。」
「……你們兩邊是誰先提出的?」
「是我。」她坦誠,然後補充,「他沒有反對意見。」
白元祁點頭:「能說明一下你們離婚的原因嗎?」
說到這個問題時,白元祁精準捕捉到她眼底划過的複雜情緒,沉默了幾秒,她隨口:「性格不合。」
明顯是編的。
「景小姐,詳細和我說一下吧,我是你的律師,你最好無條件信任我,這樣萬一發展到打官司的地步,我才能更好幫助你。」
窗外唰地掉下來一根樹枝,昨夜風霜雪雨的摧殘下,有不少細細的枯枝無法再□□,她這一路過來險些被砸到,就像是掉在地上的斷枝,其實也沒什麼錯,無非是撐不住了。
碰上她的視線,女人只是安靜地開口:「我有點兒想家了。」
景昭慢慢地說:「平海總是陰天下雨,好久沒看到太陽了,待在這裡我一點兒也不開心,歲聿可能,很喜歡這樣的平海市,這是他的家,不是我的。」
她很害怕,一直這樣生活在一起,她會不會找不到自己,沉迷於虛假的幻境,最後變成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
總是磕磕絆絆試圖讓大家喜歡上她,結果這張及格試卷的背後竟然只是因為她有著一個相似的背影。
怪不得景尋昭這麼討厭她。
她曾經無法理解,不能懂她心中的想法,可在某一刻,她突然接受了,接受了她的恨意。
一份擬訂的離婚協議從印表機里出來,白元祁遞到她面前,指著最後一頁:「你要是想好了,就在這裡簽字按手印。」
提筆一筆一划寫好自己的名字,食指按在紅泥印上。
「景小姐,你喜歡過歲先生嗎?」
「……」
風過樹梢,鳥鳴雀飛,上課鈴滴滴答答響起,一道艷陽照在白粉相間的教學樓上。
在此起彼伏的教師講課聲中,短髮偏寸的男生跑進教學樓,寬大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系在腰間,像是清晨的風,不,準確來說,像是清晨深海上突然聚起的颶風,抱著籃球從玉蘭樹下跑過,驚落幾朵無辜的白花,後面追著氣喘吁吁的教導主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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