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透著一絲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倔強,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鍾雪媛!」
江深急了,跟著跑下車。
可鍾雪媛根本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腦後的馬尾辮隨著步伐左右晃動。
江深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肘,「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傷口。」
「不必了。」
鍾雪媛倔強地甩開他伸過來的手,轉身繼續往前走,額頭撞傷的疼痛感與心底的委屈交織著。
她覺得是自己不該開這個口。
人家本來也沒有義務幫她,是她這些日子麻煩人家太多了。
也是她,沒有堅守住邊界。
鍾雪媛腳步踉蹌著,江深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背影,心臟驟然一縮,所有的理智瞬間崩塌。
他幾步衝上前,長臂一伸,攔腰將鍾雪媛抱起。
「啊!」鍾雪媛驚呼一聲,「你放開我!我不去醫院!」
「江深你聽見沒有!放開我!」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聲音裡帶著哭腔。
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莫名地悸動。
或許是因為這才是最真實的她,會真正地向他發泄自己的情緒,而不是永遠地據他於千里之外。
江深悶聲不響,雙臂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大步朝著吉普車奔去。
將鍾雪媛安置在副駕駛後,江深迅速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鍾雪媛蜷縮在座位上,臉頰上掛著未乾的淚痕,氣鼓鼓地別過臉,不願意看他。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江深抿著唇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哄人。
他甚至都懊惱怎麼突然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良久,他舔了下乾澀的唇,聲音沙啞帶著歉意,「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鍾雪媛咬著下唇,沒有回應,可心裡的委屈卻在這一聲道歉中,消散了些許。
這原本就不是他的錯。
很快,車子抵達醫院門口。
江深匆忙下車,打開鍾雪媛這邊的車門,再次將她抱起。
鍾雪媛趴在他的懷裡,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原本抵抗的身體漸漸放鬆。
在穿過醫院走廊時,鍾雪媛偷偷抬眼,望著男人眉頭緊皺的模樣,似乎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說不出來的酸澀感覺,讓她有些無助。
消毒水的氣味在診斷室里蔓延。
鍾雪媛坐在病床上,江深守在門外。
護士拿著棉簽,蘸了蘸藥水,動作輕柔地為她處理傷口。
餘光瞥見門外的男人,不由得打趣道:「你愛人也太緊張了,就是些磕碰的小傷而已,不過這麼體貼的男人可不多見,而且人長得也帥,你倆站一塊,真是郎才女貌啊!」
鍾雪媛瞬間紅了臉,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了,他不是我丈夫,我們……只是,是鄰居。」
護士手上動作不停,臉上笑意更濃了,「鄰居能緊張成這樣?我在這兒工作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呀,可沒見過哪個鄰居會為了對方急得眼睛都紅了。」
說著,她低頭吹了吹鍾雪媛的傷口,繼續調侃道:「小姑娘,你就別害羞了,這麼好的同志,你可要抓緊咯!」
鍾雪媛心急如焚,恨不得把江深拉進來當面對質。
可真要是這樣做了,倒顯得太刻意激動了。
門外江深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他故意沒進來,就想看鐘雪媛的反應。
見她最後也沒再繼續反駁,嘴角忍不住上揚。
從診斷室出來,江深立馬迎上去,看到她被處理好的傷口,眼底翻湧著自責與愧疚。
「這不會破相吧?」
鍾雪媛本來就在裡面被護士調侃得臉蛋發燙,這會兒被他緊盯著有些不自在地躲開身去。
她故意說:「破相了你就完了。」
江深追在她身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當時太生氣了,這樣吧,要是這傷給你留了什麼疤,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答應你。」
文工團一枝花的含金量。
這要是真因為他出了問題,那還真是大罪過。
鍾雪媛見他一臉認真,忍不住笑出聲,「哪有那麼誇張,就是磕了一下。」
江深見她總算是笑了,心中也鬆了口氣,「那等下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順便,你想想要什麼補償,今晚我回家你告訴我。」
鍾雪媛問:「你就不怕我訛你嗎?」
江深表情依舊很認真,「你敢訛我,我就敢被你訛。」
他就希望鍾雪媛在自己面前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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