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被糊弄

「後來奴婢嫁給了打魚大哥，他為了奴婢留下了殘疾，奴婢不能忘恩負義，再後來奴婢有了新的戶籍，後來手中攢了一些銀子也試圖去了縣城往府城走，好不容易走到了府城，奴婢又生病了，不得已李大哥又帶著我回去了……」

說到這裡是若梅非常愧疚，說到底就是她的不對，小姐生死不知，為了小姐她爬也該爬回去，可是她被拖住了。

而春曉也沒好到哪裡，雖然僥倖被人救了活了下來，結果堪堪好一點就被那家人直接賣了，好在落水時候劃傷了臉倒沒賣到什麼腌臢的地方，在縣城的一戶人家當了個粗使丫頭，期間也逃跑過，可是根本逃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出來，至於她說的根本沒人相信，國公府遠在盛京而她出現在千里之外的雲州，兩者太遠了根本就不可能，只當她有癔症。

因為總跑後來又被這戶人家又賣給了人牙子，再後來又被賣了，可依然沒人相信她的話，好在這一次這戶人家沒賣了她，逃不出去又沒人信她再後來春曉就只能認命了，年紀大了後直接被配給了府里的小廝，幸運的是小廝對她還算不錯，就這麼的過了這麼些年。

說完這些時春曉又是泣不成聲，怪自己沒有本事，這麼多年了小姐的仇都不能得報害。

「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些年一直處在愧疚中，怪當年奴婢反應太慢了，如果當時能再快一些喊來的侍衛，小姐說不定就被救上船了，但奴婢們說的句句屬實，一切都是雪姨娘是她害了小姐啊……」

說話間春曉咬咬牙跪直了身體，舉起手來：「老爺夫人，春曉敢指天發誓若是所說有一點偏差，願天打雷劈……」

「春曉……我相信你，不必如此。」聞言魏氏趕緊打斷了小春曉，呃，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小春曉了，是一個受盡歲月磋磨，滿臉滄桑的中年婦人了。

被小姐阻攔了，春曉忽然笑了，眼含熱淚道「小姐，奴婢不怕，奴婢所言若有一點虛假願死無葬身之地，死後永墜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誓言不可謂不狠了。

「奴婢也願發誓，若是所言如虛願天打雷劈，無葬身之地，受盡地獄之苦！」若梅也舉起手來。

毒誓都出來了，顯然是真的了。

這下大家都明白了，兩人剛才臉上閃現的心虛是因為愧疚，愧疚她們這麼些年來一直沒能讓真相大白，讓惡人沒得到應有的懲罰。

「所以，當年的事是你做的」老夫人猛的站了起來，急步走到了雪姨娘跟前，一巴掌猛的扇了過去，直接將人扇趴在地上，由於用力過大，老太太也因此踉蹌著後退被趕過來的老大媳婦穩穩的扶住了。

「毒婦，我怎麼能夠相信你，怎麼能夠相信你，原來你存的是這樣的心思，怪不得主動說要陪著嬌嬌一起回祖地，當時我還十分感激你，誰知道卻我害了我的女兒……」

老夫人顫著手指著趴在地上不停顫抖著的雪姨娘，心中有著無盡的懊悔。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雪

姨娘趴在地上，心中雖然很怕，卻仍咬死了不承認。

同樣懊悔的還有老爺子，當閨女兩個丫頭出現時，老爺子就知道了此事與雪姨娘必定有關，只是當真相擺在眼前時，老爺子還是有點受不住，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一隻手不自覺的捂在了胸口上。

「爹……」這兩個丫頭髮毒誓時魏序你就不放心了，一直在注意著老爹，看著爹臉上痛苦的神色，頓時驚的叫起來。

只不過寶兒反應比他更快，在他過來時已經快速到來將一顆藥塞進了老爺子的嘴裡。

「外祖父，知道你心疼娘，不過人心最是難測，有些事不是人力能夠左右的。」

嘴裡說著勸慰的話，但看向老爺子的目光卻有些一言難盡，嚇得魏大舅都不敢隨意說話了，訕訕的站在爹身旁。

更是聽出了寶兒的言下之意，就是讓老爹看開些，還是先替她娘報仇的好。

趕緊又端了杯水給老爺子，喝下水後老爺子緩了過來，痛心的看著地上無聲哭泣的雪姨娘，眼中有著後悔。

他是軍人，一年甚至數年都是待在軍中，一向以治軍嚴謹著稱，可也正因如此對於家裡的虧欠太多了，是以對家裡人尤其是跟著自己的女人總是會多上幾分寬容，卻沒想到因此而養肥了她們的心，生起了妄念。

若不是心生妄念，又怎會做出如此狠毒的事，竟然連家人都不放過。

老頭子的模樣老太太是又氣又擔心，看著老頭子恢復正常還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說來說去都是他管不住身下的那二兩肉，不然怎麼會發生這些事。

老太太是遷怒了。

「林雪，你太讓我失望了。」老爺子鋒利的眸子陰翳的看著地上的人。

多年前老妻就懷疑過雪姨娘，但當時他以為老妻因為悲傷過度才遷怒，想到這裡老爺子心中更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