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余醉把他接過來往懷裡帶。
「沒……就崴了一下。」
陳樂酩忍著疼,小口吸氣,看向他的小貓眼裡全是水光。
余醉蹲下握住他的腳踝,放在自己腿上,寬大的手掌把他的腳踝整個圈住。
「不用不用!已經沒事了!」
陳樂酩臉頰爆紅,同時萬分後悔今天穿了雙大紅色珊瑚絨襪子。
「別動。」余醉一手握著他腳踝,另一隻手掐住他站著的那條腿的大腿肉,說:「忍著點兒。」
「忍什麼——啊疼疼疼!!!」
一股劇痛從骨頭裡炸開,陳樂酩根本吃不住勁兒,疼得倒在余醉背上發抖,拼命想把腳抽出來,卻抵不過對方的力道。
疼過最初的幾秒後,腳踝就開始發燙,感覺那根擰著的筋被一點點捋平了。
他像只被按爽的貓,舒服得眯起眼。
余醉放開他,示意他動兩下。
他動一動又蹦一蹦,驚喜地瞪圓眼:「一點都不疼了!余老闆你好厲害!」
余醉面無表情地嗯一聲,「找我幹什麼?」
陳樂酩笑容一僵。
糟糕!理由還沒想好!
他也不知道找余醉幹什麼,他就想曬個太陽,學校那麼大不夠他曬,曬著曬著就曬人酒吧來了。
「嗯……今天、今天陽光特別好!」他瞪著眼瞎說。
余醉:「太陽都落了。」
「那個、後門的雪全化了,一點都不冷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他急得眉心都皺成個小疙瘩。
「所以,」余醉低下頭,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下次進門前能不能先把理由想好。」
陳樂酩一怔,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變成了碰碰車,在胸腔里哐哐撞。
余醉知道他是來幹嘛的。
知道也沒趕他,還縱容他在這頂著一張任誰都猜得出心事的臉瞎編亂造。
陳樂酩不是個藏著掖著拐彎抹角的人,他也不會。
他大著膽子,和余醉那雙灰綠色的眼眸對視,踮腳湊到人耳邊,懵懵懂懂地試著把心意透露出去:「下次一定想好,這次能不能先給我過啊?」
余醉垂眸看著他,陳樂酩眼睛大睜著,瞧著像一隻努力為自己爭取主人的流浪貓。
主人哼笑一聲,非常冷酷無情地說:「不能,你走吧。」
貓咪笑盈盈地彎起眼。
他才不走,他看得出對方的縱容。
屁顛屁顛地追上去,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人身後,陳樂酩得了便宜還賣乖:「余老闆,其實我就是來找你玩的,你現在忙嗎?」
「忙死了。」
「那正好!」陳樂酩可太機靈了,「我和你一起忙,你就不會死了。」
余醉側頭睨他,他趕緊閉嘴,乖乖跟上樓。
樓上休息室他上次就來過,不過只上了個廁所,沒仔細看。
屋裡陳設簡單,一水的黑白灰配色,只有一張弧形沙發是暖橘色的。
沙發下鋪著同色系的長毛地毯,不知道什麼材質,踩上去觸感特別奇妙,厚墩墩,軟乎乎,還會像水床一樣一晃一晃。
他覺得好玩,索性從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裡,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余醉走過來,在他左邊的沙發上坐下。
他餘光瞥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大約有一米半。
悄悄挪動屁股往左蹭一點,余醉沒發現,嘿嘿,那就再蹭一點,余醉還沒發現。
他大起膽子,一口氣往左蹭了半米——
「坐好。」
低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同時頭上一沉。
陳樂酩眼球上移,看到余醉把那隻裝滿酒的大扎啤杯放在了自己頭上。
「幹嘛?」他可憐兮兮地問。
余醉頭都沒抬:「再動就給我當杯架。」
「……」
陳樂酩感覺到頭頂的杯子不重也不涼,應該是熱酒,余醉一隻手還拿著,就沒抗議。
「你好像很喜歡把杯子放在我頭上。」那天晚上喝可可的時候就是這樣。
余醉心想: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消停幾秒,不會一個勁兒地往我身上撞。
杯子只在頭上放了十幾秒就拿走了,陳樂酩解開封印,甩甩腦袋,又悄悄往左蹭了最後一點。
兩人的距離近到他偏頭就可以把臉靠在人家大腿上,這才心滿意足。
他笑呵呵說:「謝謝余老闆那天晚上陪我等車,我喝醉了,有鬧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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