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的陪伴,讓他們都對彼此太過熟悉。
熟悉到陳樂酩「第一次」見他就忍不住吸他的後頸,熟悉到余醉的臉一靠過來,陳樂酩就下意識撅起肚子給哥哥玩。
所以說失憶了怎麼樣?
不記得了又怎麼樣?
有些東西早已繞過記憶,刻進骨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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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早吹乾了,余醉還不起來。
閉著眼蹭著弟弟柔軟的肚皮,一隻手不經意地伸進弟弟毛衣里,克制地觸碰著腰側的皮膚。
「還沒玩夠啊?」陳樂酩覺得他像只負傷的狼,黏著自己尋求撫慰。
余醉突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很久沒睡好過了。」
心尖一疼,陳樂酩腦子裡飛快閃過一些畫面,快到他來不及捕捉。
「失眠嗎?」
「不敢閉眼。」
一閉上眼就想起你自殺前給我打的電話。
「我給你揉揉太陽穴?」陳樂酩的手指從他發間滑到額頭,「不過你也該把手拿出來了吧。」都順著脊椎骨摸上去了。
……余醉嘆了口氣。
「我不能摸?」
這要怎麼回答?
陳樂酩有些得意又不能太得意:「你都不答應和我在一起,這樣不是占我便宜嗎。」
「好那我不占了。」
他利落起身,差點把腿上的弟弟掀下去。
陳樂酩一隻腳踩著沙發,一隻腳踩著地毯,抓住他的手不讓走:「你占都占了!」
余醉的目光居高臨下落在他臉上:「所以呢?」
「禮尚往來,我要占回來。」
「你準備怎麼來?」
陳樂酩暗暗吞了下口水,抬起一隻手,有些抖地放到他腰上,眼神詢問可以嗎。
余醉張開雙臂:「繼續。」
小貓被縱容太過,就是會騎到主人臉上。
陳樂酩雙手握住他的腰,慢慢向後撫摸,毛呢擦過掌心的觸感那麼輕微又強烈,縈繞在鼻尖的好聞氣味讓他不受控制地狠狠一勒!
「呼……」
他把臉埋進余醉的腹肌里,發出一小聲滿足的喟嘆。
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充盈心臟,仿佛漂浮多日的靈魂終於落地。
而余醉只是輕笑:「膽子怎麼這么小。」
「循序漸進嘛,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色鬼。」
他拿臉在人家腹肌上蹭個沒完,邊蹭還不忘給自己找補。
「你不色嗎?」
成人一次一顆劑量的春藥,你給我下十粒,是想要我幹什麼?
余醉往前撞了他一下。
「唔——」陳樂酩嚇一跳,臉頰爆紅,渾身繃直一動不敢動。
察覺到他的僵硬,余醉放鬆肌肉,摸了摸貼在小腹上的腦袋。
「這就夠了嗎?」
他捏住陳樂酩的後頸,揉捏,抓握。
每一個動作都是他曾經鼓勵弟弟時慣用的。
就算是塊木頭,也要被他這一套調得暈頭轉向了。
陳樂酩大著膽子把指尖探進他的毛衣里,猛吸一大口:「……你真的好好聞。」
這是他從小就掛在嘴邊的話。
哥哥爆好聞!哥哥是個香香的大泡泡!
但余醉從沒聞到過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問弟弟:「都聞到什麼了?」
陳樂酩也說不好。
茶香?薄荷葉?一股淡淡的苦味混著夜晚的新雪,或者一株被冰霜包裹的植物。
他想了想說:「你是冬天的味道。」
冬天的夜晚,站在空曠的街角,一陣風從西北方猛地刮過來,卷著細細的雪和潮濕的泥土味,侵略進鼻腔的那一刻,再也聞不到其他任何味道。
冷冽且極具掠奪性。
「所以你夠了沒有?」
余醉用手托住他的下巴,垂下頭,幽深晦暗的眉眼望著他。
陳樂酩被他這麼一看,迅速把臉埋回去:「還要一會兒。」
他要一次吸個夠本!
余醉不管他,懶懶地站在那任由他搗亂。
他吸也不好好吸,一會兒指尖撓人痒痒,一會兒下巴戳人褲帶,還拿頭髮亂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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