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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就想吃,你不讓我睡覺還不讓我吃紅薯,你真是……」

話沒說完他又哭得抽抽起來。

余醉連聲答應:「一會兒就去給你買。」

「不行不行,我還在囚禁你,你出去了跑掉怎麼辦?」

「跑掉你就把我抓回來再餵一次藥。」

他就像小說里的笨蛋反派,總有很多奇思妙想去作惡,結果最後倒霉的全都是自己。

余醉也不出聲,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看著他和酒罈較勁兒。

好不容易倒好一杯,他驚喜地看向余醉。

余醉心道這還有臉要夸呢,點頭表示讚許。

陳樂酩得到鼓舞,小心地將喜酒含進嘴裡,轉過身膝行著來到他面前。

余醉怕他摔倒,手臂在後面圈住他的腰。

他把雙手放到余醉肩膀上,掌心燒得燙人。

「知道怎麼做嗎?」

余醉有一副迷人的嗓音,低沉、潮潤,若即若離又富有磁性,猶如冬夜中掠過蔥蔥曠野的風,平日一貫冷淡,但當他用它來調情時,那遊刃有餘的蠱惑感沒幾個人能扛住不心動。

「唔……」他含著酒只能發出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慢慢低下頭,嘴唇在搖晃的燭光中顯出緋紅的顏色,小貓一樣的眼睛裡映出余醉的輪廓。

先是鼻尖和鼻尖碰到一起,輕點一下,然後歪過頭,摩挲余醉的鼻樑、人中、唇峰……透著酒香的唇瓣馬上要貼到他唇上。

「咚咚咚。」門外傳來三聲響。

汪陽大喊:「別玩了二哥!十萬火急!」

陳樂酩嚇得肩膀一縮,嘴裡的酒「咕嘟」一下咽了,按著余醉的肩膀就要起來。

勒在後腰上的手臂卻猛地向下一壓,將他結結實實地摁進懷裡。

「哪來的學生饞成這樣,把給老師的學費都喝了。」

「有人來了!」他幾乎跌進余醉懷裡,整個人像一隻燒紅的蝦米。

余醉貼在他耳邊壞笑:「嚇死你。」

陳樂酩悶哼出聲,受不了這樣的耳鬢廝磨。

可余醉就是不放手。

敲門聲越大他興致越高。

如果陳樂酩沒有失憶,就該知道此時此刻還是順從最好。

與外表那副冷淡禁慾、睥睨一切、看誰都像看垃圾的樣子截然相反,余醉是那種需求很大又因為見不得光的變態癖好和厭惡親密接觸而常年壓抑的人。

要挑起他的興致很難,但一旦開戒就要盡興,否則絕不會停,而且全程都要由他掌控。

陳樂酩是個乖孩子。

十四年的教導讓他對哥哥的所有要求都令行禁止。

哥哥想要他就給,被折騰壞了也不哭。

後來余醉開始變本加厲,不知節制,他才像躲貓貓似的藏一小會兒。

-

「他媽的是醫院的電話!姓李的要嗝屁了!」汪陽忍無可忍地一拳砸在門上。

余醉黑沉的眼底瞬間恢復清明。

「起來。」

他把人抱起來,穩穩地放在地上,拿過外套給他穿,還不忘擦掉他嘴角沾的酒。

陳樂酩還懵著,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要走了嗎?」

「你也走,我不在時別留在酒吧。」

二樓雖然有安保,但一樓還是亂,他不放心陳樂酩自己一個人。

「可是——」

「好了我知道。」

知道他捨不得,知道他學費還沒交,知道現在氣氛正好他肯定想和自己多呆一會兒。

「哪天全天沒課?」他把陳樂酩的外套展開,披在背上,讓他把手伸進衣袖。

「周五,你有安排?」

「嗯,帶你去玩。」

「可是我也有安排。」

「那就聽你安排。」

陳樂酩臉上紅暈未消,一副沒得到滿足的樣子看著他:「我有報一個釣魚社團,說是周五出海夜釣,每個人都可以帶一個家、不是,朋友,我想邀請你,好嗎?」

「好。」余醉側頭貼貼他的臉,「學費下次再交,我讓人送你回去。」

「知道了。」他很自然地仰起頭,讓余醉幫他把外套拉鏈拉到頂。

余醉拉著他的手腕往外走,到門口時汪陽正抬腳要踹,看到他倆出來一個白眼翻到後腳跟:「還能出來啊,我當你倆連著呢。」

余醉沒理他,讓站在樓道口的一個保鏢過來,對陳樂酩說:「這個點不好打車,我讓他送你回去,到家給我發條消息。」

陳樂酩點點頭,跟保鏢走了。

「人死了?」余醉望著弟弟離開的背影,話卻是對汪陽說的。

汪陽冷笑:「醫生說就這一會兒的事,姓李的叔伯兄弟來了,估計是想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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