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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彌散在那雙哭紅的眼上,他皺著眉嗆了一聲,歪頭繼續去咬。

他很少抽菸。

能抽但是不喜歡,甚至還有點怕,刻在骨子裡的那種怕。

十八歲剛過半的時候,他曾鬧過一次失蹤。

兩天一夜,回來就學會了抽菸。

當他在哥哥面前堂而皇之地吞雲吐霧,用一種挑釁的姿態一根接一根抽個不停的時候。

余醉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問他跟誰學的。

他說朋友。

余醉又問哪個朋友。

陳樂酩抿了抿唇,不知道那根筋搭錯,連日來的委屈和不甘齊齊湧上心頭,脖子一哽氣憤地吼道:「用不著你管,你不愛我,總有別人愛我!」

余醉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你這幾天都和他在一起?」

「你們做了什麼?」

陳樂酩繼續胡說八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做了好幾次!」

余醉點頭,說好,一連說了好幾聲好,問他那個人是誰。

陳樂酩不招。

他以為哥哥會給自己一巴掌,結果沒有,他對待任何人都是平靜的,即便面對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弟稀里糊塗地和別人上床都是平靜的。

這種平靜讓陳樂酩絕望。

「你一點都不生氣嗎?即便我做了這樣的事?你都無所謂嗎?」

煙還夾在他指間,馬上要燒到手了。

他們家沒人抽菸,沒有菸灰缸。

余醉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命令陳樂酩:「熄了。」

他很少對弟弟下命令,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有。

這意味著他一旦下了陳樂酩必須立刻馬上去做。

但陳樂酩就是不動,死犟。

別過臉不聽話也不吭聲。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哪來的膽子敢在哥哥面前那麼作死。

余醉依舊沒發火,甚至好言相勸:「kitty,別等我去幫你熄。」

陳樂酩滿不在意地嗤笑一聲。

一聲還沒笑完,余醉掰開他的嘴摳出那根煙扔進杯子裡,然後拿出一張紙一根筆,摔在他面前時紙邊劃破空氣「啪」地一聲。

「我給你五分鐘,把這兩天和你接觸過的所有人都寫下來,他們和你做過什麼,也寫下來。」

短暫的愣神之後,陳樂酩惱羞成怒:「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家長,我必須知道我的孩子和人鬼混時都做了什麼,如果對方有性病,我要第一時間帶你去打阻斷藥。」

陳樂酩聽到那句話時覺得特別荒謬,甚至想笑。

「哥哥,你可真冷靜,你一點都不生氣嗎?聽到我和別人上床你第一反應是帶我去打針?」

余醉看都沒看他:「還有兩分鐘,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無關的話。」

「那到底什麼才算有關——」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余醉綁上了。

那張紙被揉成團狠狠塞進他嘴裡,余醉扯下脖子上的領帶綁住他雙手。

解決一件事的辦法有很多,余醉向來都用最快的那種。

他把陳樂酩打橫抱起放到車上,帶著十幾號人開到某家會所。

剛說明來意,對方就交給他一份這兩天和陳樂酩一起進出的人員名單。

陳樂酩被丟在車上,半躺在哥哥腳邊,嘴巴被塞著,手腳被捆著,余醉把名單拿到他眼前。

「最後一次,告訴我是誰。」

陳樂酩咬著牙拒不認錯,貓似的圓眼睛瞪得通紅。

余醉拿那張紙抽了他一巴掌。

「那就從第一個開始。」

他找到名單上第一個人的住址,直接把車開到人家門口。

汪陽下去確認,回來報告:「人在家,怎麼做?」

余醉平靜地吐出兩個字:「殺了。」

那一瞬間,陳樂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巨大的不敢置信讓他愣在那兒不知道該作何表情,臉上茫然又無措,被撐開的嘴巴不斷流出口水。

直到汪陽真拿著傢伙下去,他才確認哥哥沒開玩笑。

他劇烈掙紮起來,拼命用頭和身體去撞余醉的腿,嗚嗚叫著讓他停下,急得面頰通紅,眼淚一股一股從大瞪的眶子裡淌出來。

余醉不為所動:「你又想說話了?」

車外汪陽已經衝到人家門口,馬上要破門而入。

陳樂酩拼盡全力撐起上身,在哥哥膝蓋上蹭掉嘴裡的紙團,恨不得跳出去攔住汪陽:「沒有沒有!不是他!不要殺他!我什麼都沒做!我一個人去划船了!沒和人亂搞!我沒有……」

最後幾個字帶著嘶啞的哭腔喊出來,一連串淚水從他臉上滑落滴在余醉西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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