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陳樂酩含著巧克力球嚼嚼嚼,給他看,「巧克力,沒有渣。」
「這麼晚了還吃巧克力,不是準備睡了嗎?」
「小文哥給你說的嗎?」
「嗯,說你今天很乖,早早就上床睡覺了,結果是陽奉陰違,他剛走你就偷吃。」
陳樂酩嬉皮笑臉的,「沒有,是想睡的,但有點睡不著,和你睡習慣了。」
他把手機拿近一點,整張臉都懟上去,「什麼時候回來啊?」
余醉心窩裡軟成一片,「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想我了?」
「嗯,你不在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吃巧克力。」
「嘿嘿,酒心的,吃了好睡覺。」
「少吃幾個,一會兒醉了。」
「已經醉了呀……」陳樂酩的臉紅撲撲的,眼神迷濛,把手機支在枕頭邊,像每天晚上蹭著余醉肩窩睡覺那樣蹭蹭自己的手臂。
余醉看著他眼皮越來越重,眨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沉沉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余醉隔著屏幕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晚安kitty」,然後掛斷視頻。
「咚」一聲響後,陳樂酩緩緩睜開眼。
姿勢不變地等了幾分鐘,果然等到秦文進來幫他拿開手機和吃光的巧克力外皮。
陳樂酩一動不動閉眼裝睡,一直裝到秦文走後半小時。
他從床上起來,摸黑穿上外套,輕手輕腳走到秦文的房間,在他耳邊打了兩記響指。
人沒一點反應,睡得非常沉。
兩顆安眠藥下去他最少也要睡到明天早上。
而「獨守空閨」的自己好不容易在酒心巧克力的加持下睡熟了,余醉不會給他打電話把他吵醒。
只要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回到床上,誰也不會知道他今晚幹了什麼。
陳樂酩暗自竊喜,戴上帽子口罩,在地下車庫挑了輛黑車,神不知鬼不覺地開了出去。
他要去處理王長亮的屍體。
天氣轉暖,山上的雪要化了。
到時候封鎖解除,屍體再掉出來,他不僅會露餡,還會給自己和哥哥帶來麻煩。
車子鑽出地下,靜悄悄地融入黑夜。
出口兩側道閘紅光閃爍。
余醉坐在監視器前,眼睜睜看著弟弟從攝像頭邊開了過去。
燈火通明的根本不是會議室,而是監控室。
他坐在上下兩層總共八個屏幕前,除了最中間顯示地下車庫的屏幕外,其餘的分別是家裡的廚房,家裡的洗手間,陳樂酩的臥室,還有秦文的客房。
也就是說從陳樂酩往泡麵里加安眠藥開始,到他堂而皇之地對哥哥演戲,再到他得意洋洋地拿鑰匙走人,都是在余醉的眼皮子底下乾的。
上一秒閉眼裝睡,下一秒爬起來搞事,嘴裡兜著蜜似的說想他,腦袋裡淨想著怎麼騙他。
要不是他膽子小擱不住嚇,余醉現在已經在回去抽他的路上了。
「咳……那個,你也別太生氣,他不是還沒幹什麼呢嗎……」
余醉周身氣壓低得嚇人,汪陽連聲都不太敢吭,蚊子叫似的小聲再小聲地勸了句。
「還沒幹什麼?」余醉轉頭盯著他。
「我那麼跟他說別亂跑別找事,先把身體養好,那麼重要的右手,他都他媽聽狗肚子裡去了!」
「砰!」地一聲余醉把手機砸向顯示器,屏幕被摔個稀碎。
裂開的手機屏幕上是陳樂酩剛吃的巧克力的購買頁面。
余醉還一度給弟弟找藉口找到「他給秦文下藥只是想秦文睡個好覺」的離譜程度,還習慣性地識圖搜了下巧克力的牌子,想著這麼愛吃要不要給他多買一點。
結果他還在這搜巧克力呢,陳樂酩就拖著個殘廢的右手跑出去了。
余醉拿掉嘴裡快被咬爛的菸蒂,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說。
香菸外面那層紙皮完全破開,裡面露出來的香葉菸絲被嚼碎成一團。
即便這樣都沒壓下他胸腔里的火氣。
他盯著監控里揚長而去的車屁股,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
汪陽看他這幅樣子,後背過電似的滾過個寒戰。
他知道余醉這次是真氣狠了。
別說余醉,連他都生氣。
他們這撥人為了陪陳樂酩玩這場小孩子的遊戲,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別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恨不得兩隻眼睛全閉上給他打掩護。
甚至怕他露餡,還把南山山頂的所有證據都幫他打點好了。
更不是沒給他處理王長亮的機會。
半個月後余醉會假裝出差,一走三天,完全夠陳樂酩把自己留在爆炸現場的小尾巴給清掃乾淨。
結果陳樂酩連半個月都等不了,手傷一個禮拜,骨頭恢復的關鍵期,大晚上的跑到雪山上抬人,純他大爺的欠抽,慣得無法無天了。
余醉從柜子里拿出一把槍別在腰上,又拿出副耳機戴上,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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