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你想吃辣條？」

「王哥離開前吩咐我，不給你吃這些。」

養傷得吃清淡一點，即使王哥不說，柳禾也不會給他弄這麼重油重鹽的吃的。

眼看著要到吃晚飯的時間，小助理帶著大家的晚飯走了進來。

「雲哥，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手臂有點骨裂，處理了之後就能直接走，又不是什麼非得住院的傷勢。

「王哥說今天晚上讓你吃點好的，我在附近的蒸菜館買了一些吃的，嫂子和江同學也來一起吃吧。」小助理招呼。

單人房裡配套有個小桌子，助理將菜一樣樣擺在桌子上，招呼他們。

「至少比平時吃的減脂餐要好吃。」雲景秋嘟囔了一句。

小助理買菜的時候，注重淡油淡鹽，吃上去是食物本身的味道，沒放什麼調味料。

幾個人吃完晚飯，時間不早，明天早上柳禾還要去實驗室里做實驗。

他得走了。

「雲哥，給我簽個名唄。」江意湊過去，拿出自己特意準備好的海報。

這是雲景秋以前參演過的一個電影的海報，江意手裡這個還是正品，他特意拉著許以在官網搶的。

江意又收穫雲景秋一個簽名，整個人幸福得冒泡泡。

「雲哥，我走了。」柳禾有些不舍，「明天晚上我再來看你。」

雲景秋受傷了，生活不便，需要人照顧。

柳禾願意照顧他，但這裡離學校很遠，來回不方便。

明天應該能早點做完實驗，然後來找雲哥。

雲景秋沒有挽留：「讓小宋送你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宿舍了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柳禾連連點頭：「好。」

小宋就是接他們來劇組的小助理，大名宋智元，從事雲景秋助理工作已有兩年。

宋智元聽到雲景秋叫自己，應了一聲：「雲哥，那我就先送嫂子了，門外有保鏢，有什麼事情找保鏢，我馬上回來。」

他還是沒能改口。

柳禾已經聽習慣聽他叫自己嫂子了，無法讓其他人改變，那就只能讓自己適應。

*

「雲哥，我到宿舍了，江意也回去了。」柳禾一回到宿舍，就給雲景秋撥打電話。

雲景秋正閒得無聊，接通電話的速度很快。

一張俊臉出現在手機屏幕里，隨後這張臉朝後移動了一點，露出還打著石膏的手臂。

他在病床上支了一個摺疊小桌，手機放在桌上，上半身被鏡頭捕捉。

還完好的那隻手順手拿起桌上的劇本繼續看著。

雲景秋應了一聲：「安全回到宿舍就好，小禾要不要幫我對劇本？」

「怎麼對？」

「小禾念台詞，我讀下一句。」雲景秋笑著，「我把劇本發給你。」

「劇本是可以隨便發的嗎？這種東西應該要保密才行吧？」柳禾有些擔憂。

他沒做過這種事情，擔心自己做不好。

手機收到一份文件。

柳禾將這份文件傳到電腦上，打開，是一部分劇本。

「沒事。」

「我的角色是紅衣劍客錢勝，你念其他的台詞就行。」

柳禾看著劇本，做好心理建設後開口：「眾人尋你數年，你竟是躲在了此等腌臢地？你的風骨何在？」

他乾巴巴讀著，沒有一點技巧，也沒有一點感情。

他試圖在台詞裡加入感情，聽起來更奇怪了。

柳禾看向雲景秋，在雲景秋眉眼中看到了笑意，但沒嘲笑自己。

「風骨？」

僅僅是兩個字，就抓住了柳禾的耳朵。

沙啞的聲音裡帶著自嘲、頹廢，光是聽著就能將他拉入這股絕望的漩渦中。

「我要那東西有啥用？能換幾兩銀子？還是能讓我重新拿得起劍？」雲景秋繼續說著。

沒有肢體動作，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聲音帶著演技，將這個角色的頹廢演了出來。

角色和雲景秋似乎重合，兩人都是手受傷。

「廢物！什麼紅衣劍客，你活著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個名號！」柳禾繼續念台詞。

「那你殺了我？」紅衣劍客聲音中帶了幾份輕佻，「我的脖子就在這兒，拿穩你手中的劍，朝這兒刺。」

「刺准了，別讓我看不起你！」

……

一場戲對下來，柳禾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演戲天賦，同時又被雲景秋的台詞功底折服。

他讚嘆：「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