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洲今晚喝得有點多,話也碎,口無遮攔的,「黃寶,你以前不這樣,你比我黃多了!」
景榷上車,覃洲也坐上來,非要跟他掰扯二十出頭時的陳年爛芝麻事,要不是得給影帝留點臉,省得被拍到,他這會兒已經一腳把覃洲踹下去了。
景榷給覃洲的助理打電話,讓對方馬上來把這煩人精弄回去,老僧入定地聽覃洲在耳邊嗡嗡嗡。
「怎麼回事啊黃寶?我那恨不得睡遍的黃色發小哪去了?是不是被奪舍了?」
「起初你清心寡欲,我還以為是做給外人看呢。我琢磨你一個幕後霸道總裁,何必呢?你又不會翻車。我要是你,我得跟八個美人結婚……」
景榷面無表情地推開沒點分寸的狗影帝,算著助理還有多久才能來。
覃洲突然說:「難道那事是真的?你和梁家簽了守身如玉的協議?」
景榷一聽梁家,一把按住覃洲的腦袋,「你聽到什麼了?」
覃洲掙扎兩下,「景家和梁家聯姻,你和梁家那個老大訂婚了……不對,不是現在才訂婚,早幾年就訂了,梁家怕你到處拈花惹草,所以逼你簽了協議,你才本性大變,由黃黃的變成冷冷的!」
覃洲越說越氣,很是為自己弱小無助的髮小不值,「他們梁家憑什麼?梁雋聲那孫子一看就是個腎虛,他不行就要求你也當萎哥?我們好好一個黃寶就這麼被耽誤了!黃寶你也是,這麼大的事都不給我說,要不是我聽說了,你還要瞞我多久呢?」
覃洲的眼神戲是出了名的好,被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景榷也……景榷只想伸出兩根手指,戳瞎算了。
好在助理及時趕來,挽救了覃洲險些罹難的雙眼,「景總抱歉,我這就帶覃哥回去。」
「辛苦你多看著點,宴會上人多口雜,別讓他鬧出公關事件來。」景榷冷靜交待。
助理忙不迭答應。
景榷今天是獨自來的,沒讓汪秘書和苗助理跟著,從酒店駛離後沿著河岸開了會兒,微涼的夜風灌進來,將宴會上染上的脂粉氣、酒氣吹散些許。但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好一些,和梁家聯姻這件事就像河裡的石頭,結結實實壓在他胸口。
覃洲聽到的八卦半真半假,真的是梁、景兩家確實簽了協議,但其中的荒誕離譜,比覃洲知道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景榷和覃洲家裡是世交,景家和覃家都是紮根在朔原市的大家族,而梁家是外來的,實力更為雄厚,被各方所巴結。
覃洲無意進家族企業,非要當明星,景榷前些年接手家裡的永庭傳媒,將這個邊角料小公司做得風生水起,晉升業內頂級。景榷如今的事業看似和家族沒有太大關係,但到底是景家的一份子。去年,景、梁兩家因為共同的利益要求,商議聯姻,梁家的大公子梁雋聲成了景榷的聯姻對象。
梁雋聲其人,嬌生慣養,從未吃過苦頭,看書把腦子看壞了,成了個視金錢為糞土的理想主義者。最瞧不起景榷這個一身銅臭,為了錢把自己賣了的人。
景榷冷笑,「裝什麼高貴,您要不是也把自己賣了,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和我約會?」
梁雋聲一個廢物書生,骨氣錚錚地跟景榷保證,他不同意這門親事!
景榷起初沒當回事,梁雋聲是梁家推出來的聯姻工具人,梁父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由得梁雋聲不同意?至於他自己,老早就知道只有聯姻一條路可走,所以當年才……
景榷搖了搖頭,將那段久遠且不合時宜的回憶趕走。
他怎麼也沒想到,梁雋聲還真有些魄力,趕在兩家的正式訂婚宴之前跑了!音訊全無,宛如人間蒸發。一周後,梁家才傳來消息,梁雋聲已經逃到太平洋的私人小島上,一邊救助野生動物,一邊被島主囚禁起來了。
被島主……囚禁起來了……
這一聽就是個蹩腳的謊話,但梁家奈何不了這個大公子是事實,聯姻也不可能就此作罷,梁家送上二公子梁幸聲,就當之前沒梁雋聲的事。
梁幸聲倒是很配合,第一次跟景榷見面,就脆生生地叫哥哥,跟個小綿羊似的,吃飯時還往景榷身上坐。景榷最受不了這個,當場將人掀在地上。
但這插曲在長輩們看來根本無足輕重,梁幸聲也只是委屈了一會兒,又甜甜地挽起景榷的胳膊。
看在彼此都是聯姻工具人的份上,景榷才沒有喊出梁雋聲那句: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然而他同意了,老天還要再跟他開一個玩笑。
不久梁家驚爆醜聞——梁幸聲根本不是二公子,是豪門假少爺!
23年前,梁家的一位重臣對梁父積怨已久,卻報復不了梁父本人,買通私人醫院醫護人員,換走了真正的二公子,將準備好的「狸貓」放在梁家,享受榮華富貴。
梁家一時間雞犬不寧,一方面竭力尋找二公子,一方面得穩住准親家。景榷剛知道這場鬧劇時,驚訝之餘,只覺得好笑,興致勃勃地看起戲來。
梁家的意思,是聯姻計劃不變,梁幸聲雖然不是梁家的血脈,但梁家養了他這麼多年,早就把他當成親兒子了,在真假少爺這件事上,他是無辜的。當然,梁家在商業上會補償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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