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這會不忙，立馬回復了消息，說他知道了，這件事他會和安德烈說。

張嘉願得到丹尼斯的答覆後就沒在管這事，推著小車繼續買菜。

結果等他提著大包小包回家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哭得一抽一抽的安德烈。

安德烈雖然性格不靠譜，但其實長得不差，紅髮藍眸甚至可以說是很帥，之前戀情失敗可能是他性格太直男了，但這次還真怪不了他。

「我要封鎖我的心。」安德烈先去冰箱裡把丹尼斯的酒都拿出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猛灌一口酒說道：「伊萬，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她騙我感情就算了，她還騙我錢，我前兩天在商場裡給她買了好幾個包，花了十幾萬盧布，我再也不要跟韓國人談戀愛了。」

張嘉願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在一旁乾巴巴地勸解：「下一個會更好的。」

「我也覺得下一個更好，」安德烈一把摟住張嘉願說道：「伊萬，你那個中國女同學要不再幫我約一下吧？」

「我覺得你們中國人應該不會騙俄羅斯人。」

張嘉願：「……」

張嘉願心想騙不騙俄羅斯人他不知道，但是他上周剛被中國人騙中國人了。

上周張嘉願回家的路上在遇到了個錢包被偷的中國人，張嘉願好心給了他一點零錢，他人還沒走多久就看到他又攔住一個留學生。

因為知道安德烈在家裡，丹尼斯晚上六點就回來了，等他到家的時候，安德烈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丹尼斯回來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雪，走進來的時候原本黑色的帽子都變白了，眉毛和睫毛上也都是雪。

張嘉願正好在廚房裡切菜，打算晚上煮火鍋吃，聽到丹尼斯回來的動靜，連忙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暖暖手。

「安德烈又吵你一個下午了？」

張嘉願想到安德烈在門口哭得一抽一抽的憶往昔，心想安德烈雖然和丹尼斯性格差異很大，倒是喜歡哭這一點很是相像。

「沒有，他喝一會酒就睡著了。」張嘉願解釋道。

「他媽媽之前還說他一點也不像俄羅斯人，他太開朗了，性格像火一樣。」丹尼斯說完去開冰箱門，身子一頓問道：「我的酒呢？」

「被安德烈喝完了。」

丹尼斯：「……」

幾秒後，睡得正香的安德烈，被丹尼斯無情地拍醒，強行讓他出去買酒。

安德烈嚷嚷道：「德尼亞，我今天失戀了！」

「失戀更得多買幾瓶酒，」丹尼斯將安德烈推出去道：「好了快去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十分鐘後安德烈罵罵咧咧地拎了一袋子酒回來。

「德尼亞太小氣了，」安德烈對張嘉願說道：「怪不得沒有人願意跟他談戀愛！」

丹尼斯在一旁挑了挑眉道：「是的，所以我也不會頻繁被甩。」

安德烈：「我要跟你絕交！！！」

「好吧，那你把酒放下來就可以走了。」

安德烈立馬走到張嘉願的身邊說道：「伊萬，你快說你邀請我晚上在你家吃飯。」

「……安德烈，我晚上邀請你在我家吃飯。」張嘉願一邊把菜下到鍋里一邊附和著安德烈的話。

「沒辦法，伊萬你既然邀請我了，那我只能留下來吃飯了。」安德烈說完把丹尼斯擠到旁邊，占據了張嘉願身邊的位置。

安德烈嘴上說著要和丹尼斯絕交，結果最後喝多了兩個人又和好抱在一起哭。

尤其是丹尼斯，丹尼斯哭的時候也不說話，就默默地流眼淚，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安德烈哭好歹是因為被騙錢騙感情了，但是丹尼斯的眼淚來得毫無理由。

安德烈哭了一會就打起了鼾聲，倒是丹尼斯還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地毯上安靜地流眼淚，淺綠色的眼睛眨一下就會滾落好幾滴眼淚。

張嘉願蹲在他的面前問道：「丹尼斯，你怎麼了？」

「好可憐，」喝醉了的丹尼斯大概忘了怎麼說中文，他用俄語答道：「真的好可憐。」

張嘉願也配合著換了俄語問道：「什麼好可憐？安德烈嗎？」

「不是，」丹尼斯搖了搖頭道：「是雪，雪化了的時候好可憐。」

張嘉願不知怎麼的，聽到丹尼斯的話，心裡一陣柔軟，他沒忍住伸手擦了下丹尼斯臉上的淚水，在丹尼斯好奇似地抬頭看他的時候，他說：「改天我送你一個不會化的雪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