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願，我刷過牙了，現在不臭了。」

張嘉願敷衍地點了點頭，「哦哦，好的。」

丹尼斯見張嘉願沒反應，開口提示道：「你剛剛說了可以獎勵我早安吻。」

張嘉願沒想到丹尼斯這麼執著。

「行。」

他朝丹尼斯招了招手，說道：「你先閉上眼睛。」

丹尼斯一臉驚喜地靠了過來，乖乖地將眼睛闔上。

張嘉願伸出食指跟中指併攏，在自己唇上貼了一下，隨後在丹尼斯的唇上貼了一下。

丹尼斯的嘴唇微微顫抖，悄悄啟開一道唇縫，舌尖躍躍欲試探出來舔了一下。

張嘉願問：「感覺怎麼樣？」

「感覺有點硬硬的？」丹尼斯不確定地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那你把眼睛睜開。」

丹尼斯緩緩將眼睛睜開，看到張嘉願貼著他的嘴唇的手指，豎起沖他搖了兩下。

「……不是說早安吻嗎？」

「是啊，是早安吻，不過我沒說用哪裡吻。」

丹尼斯：「……」

「丹尼斯，你應該能理解，我畢竟是個保守的中國男人，沒有確定關係之前怎麼能跟普通室友親嘴呢。」

丹尼斯一直到去學校的路上，都還有些鬱悶。

剛出家門口，丹尼斯沒忍住開口問他：「嘉願，你什麼時候能答應我啊？」

張嘉願思考了一下說道：「嗯……不知道，這個要看你表現，你表現好的話，我可能迫不及待想要跟你談戀愛，表現不好的話，當個普通室友也不錯。」

「……我知道了。」

離學校越近，丹尼斯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手臂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害怕嗎？」張嘉願垂在身側的小手指大膽地碰了碰丹尼斯的手心，「膽小鬼，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真要吵架，你們這些嘴巴笨的小毛子還不定能吵過我。」

丹尼斯因為張嘉願的話，緊張的神經緩和了一些，他看著不遠處的校門吐了一口白氣說道：「他看著像一個瘋子，別人也不一定會信他的話。」

「對啊，這件事有很多種結局，你不要只想著最壞的那一條，我們又沒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到時候我們死不承認，別人也不確定是真是假。」

「哦，」張嘉願拍了一下腦門，「差點忘了，我們現在本來就不是情侶。」

丹尼斯：「……」

丹尼斯嘴角剛剛揚起的笑容又收了回來。

他有些悶悶不樂，但他自己理虧，只好低著頭默默地往前走去。

張嘉願歪了歪頭，從下面看著丹尼斯問道：「不高興了？」

丹尼斯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沒有。」

張嘉願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不高興就快點追我啊，追到手了，你不高興，我就會哄哄你了啊。」

「那你不要太難追，」丹尼斯看向張嘉願不自信地說道：「我怕我追不到你。」

「你努努力唄？」

張嘉願單手托著下巴，「我感覺我還是挺好追的，如果有一個綠色眼睛的俄羅斯帥哥認真追我，我想我應該會同意。」

丹尼斯心情好了不少，也沒那麼緊張了。

踏入，身側來往的都是神色匆匆的學生，預想的鬧事沒有發生，他們在教室上完一天的課，直到到家都無事發生。

晚上回家後，丹尼斯坐在餐桌上單手撐著下巴思索，「嘉願，你說他今天為什麼不來？」

「他報復心那麼強的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張嘉願把菜端出來放在桌子上，經過丹尼斯的時候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不來不正好嗎？怎麼你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

「不是，」丹尼斯起身去盛飯，「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別想那麼多，他愛來不來，來了我們也不怕。」

丹尼斯沒什麼胃口，吃了沒幾口就停下了筷子，一幅有心事的樣子。

張嘉願也跟著放下筷子，問道：「怎麼了，還在想他的事？」

「嘉願，我今天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說，我有一天會不會也變成像他那樣的人？」丹尼斯低垂著腦袋，手指情不自禁地握成拳頭，「我身上有他的基因，我害怕自己也會變成他那樣的人。」

「太糟糕了，我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十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