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一鏡第一次,action。」
滄溟山,斷龍石祭台。
翟鶴鳴背對著江無涯,指尖拂過指尖撫過劍柱上「弒師者磔」的刻痕。
「你想好了嗎?當真不去?」翟鶴鳴啞著聲音問他。
江無涯在他身後,抱著自己懷裡的劍:「不去。」
「師父讓你和我一同前去,」翟鶴鳴轉過身來,看著他,「你若是不願去……」
江無涯皺起了眉:「我若是不去,要如何?」
「殺了我嗎?」江無涯臉上露出幾分譏笑,「像他處理掉那些『叛徒』一樣?」
翟鶴鳴對上他的視線,極為無奈地嘆了口氣:「無涯,師父的養育之恩,我們不得不報。」
「若是報恩就是要為他殺人,」江無涯轉身便走,狠狠地踹翻了旁邊的火盆,「那我寧願去當一條野狗!」
「卡!」任伯青皺著眉叫停。
「硯清你的情緒不太對,」任伯青說,「有點兒單調了,而且憤怒的不夠。」
「情緒再強烈一點,再來一遍。」
任伯青說完,又看了開始。
這一段來來回回拍了五六次,任伯青才滿意地喊了「卡」。
「可以了,準備下一場。」任伯青說道。
下一場戲和陸景游沒有什麼關係,他跑到場地的一個小角落裡,小陳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外套和座椅。
陸景游穿好外套,在位置上坐下來,喝了口熱水。
這個天氣還是冷的,剛剛拍那一個鏡頭就花了半個多小時,陸景游本來就體寒,現在手腳的溫度更是涼的不行。
小陳把暖手寶遞給他:「景游哥,你拿著吧。」
「好。」陸景游接了過來。
陸景游喝了幾口熱水,又把水杯放下,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地看著曲硯清和廉成濟的對手戲。
曲硯清這些年在劇組拍的戲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剛剛和他對戲的時候,陸景游能明顯感覺到,曲硯清的演技是可以壓住他的。
現在他坐在旁邊旁觀,面對這廉成濟,曲硯清也能穩穩地接住對面的戲,完全不會被壓住。
「唉。」陸景游嘆了口氣,握緊了手裡的暖手寶。
剛剛他們的那一場,除了第一次被喊卡,後面幾次的問題都出在自己身上。說不在意是假的。
但是陸景游心裡也清楚,自己的表演確實還有一些缺陷。
是應該好好磨鍊一下演技了。
這一場戲的拍攝時間要長很多,因為是武打戲,動作上要反覆地調整,一場戲一直拍到天黑才結束。
陸景游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地捧著臉,看著曲硯清拍攝這一場戲。
顧訪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吧躥出來,很自然地她身邊坐下。
「在這兒看什麼呢?」顧訪雪問。
「沒什麼,」陸景游笑笑,「跟前輩們學習一下演技。」
「哦,」顧訪雪點點頭,「其實你們上一場拍的就很好。」
「不過任伯青這個人吧,在拍攝的時候比較追求完美,」顧訪雪笑笑,「說好聽一點兒是完美主義者,說的不好聽就是雞蛋裡挑骨頭。」
「所以他拍的電影裡,基本上就沒有一次過的鏡頭,最少的也要來個兩三遍三四遍的。」
顧訪雪寬慰著他:「所以你們剛剛那場發揮的真的很好,不用太在意。」
陸景游反應過來,他一直在這兒坐著發呆,被他們以為是剛剛拍攝的時候被任伯青凶了,有些自閉。
陸景游有點兒想笑,但是面對著顧訪雪的好意,又不太好意思笑出來。於是咳嗽了兩聲,把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
「謝謝你啊小雪姐,」陸景遊說,「剛剛任導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也很久沒有演戲了,演技方面有退步是肯定的。」
「不過我也不會被打擊到,」陸景游眨眨眼,「我這幾天在劇組裡好好再學習一下,過段時間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顧訪雪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確認他說的都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好。」
顧訪雪笑著說:「當時你去試鏡的時候,任伯青其實也是一眼就相中你了。」
「在那之前,曲硯清其實和我們都推薦過你,但是你拍的戲太少了,網上也找不到多少,所以其實並沒有很看好你。」
陸景游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不過說真的,你當時一進門,我就覺得,」顧訪雪抱著胳膊,語氣很認真,「翟鶴鳴,就是你了。」
「你表演的時候,老任也對你挺滿意的。」顧訪雪對他笑笑,「所以還是很期待你之後對他的演繹。」
「我很喜歡這個角色,」顧訪雪想了想,「說是《斷水》里最喜歡的角色也不為過。」
「而且我相信,每個角色都是有靈魂的。與其說是我們選擇了你,我更覺得,是翟鶴鳴選定了你。」
「所以別擔心啊,你一定能把他的故事演繹出來的。」
顧訪雪笑笑,看著正往這邊大步走的人,自覺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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