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詢問,「共鳴的時候我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夜未搖頭,「您在床上躺好,我去收拾火堆,馬上就來。」
沈斯年瞅著他火急火燎滅火的樣子,乖乖躺進床里。
他孤零零地望著山洞頂,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在空房等待丈夫的孤寡妻子的錯覺。
太怪了,他趕緊把這個奇怪的想法甩掉。
夜未並沒有讓他等很久,可能回來的太著急,兩頰都是紅彤彤的。
羞臊的狼耳少年慢吞吞走到床邊,目光游移得不敢看青年。
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輕手輕腳地牽起沈斯年的雙手。
然後在青年驚愕的臉色中,將他整個人面對面抱進了懷裡。
雖然很詫異,但青年只當是必要步驟,還算順從。
可直到夜未將他放到自己膝蓋上,分開了他的雙腿,沈斯年頓時緊張起來。
他下意識想阻止這個動作,就聽到頭頂夜未的聲音。
「您不是想要共鳴嗎?」
沙啞低沉的嗓音壓抑著喘.息打在青年耳邊,引起奇怪的酥麻。
「這個姿勢才能讓我們更加契合,更好共鳴。」
少年沒說的是,共鳴需要非常親密的動作才能成功,異種里只有確定了終身的伴侶才會進行共鳴,像他這樣只是草率地抱一下,只算是勉強達成了條件。
聽見夜未解釋後,青年牴觸的動作才放鬆了許多,配合著少年的動作縮在他懷裡,只不過緊蹙的細眉仍然表現出青年的不滿。
「行叭,你快點。」
真不知道異種是吃什麼長大的,看起來瘦瘦的少年抱住他竟然比他還高一個頭。
夜未沒再說什麼,顧及著主人的不悅,只敢略微調整了一下他的姿勢讓青年坐的更舒服一些,然後雙手抱住了青年的後背。
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更要命的是,一個體溫異常灼熱,一個身上衣不蔽體,就顯得這個動作曖昧又危險。
沈斯年突然有點後悔,夜未卻沒給他後悔的機會,直接閉上眼,心神沉入自己的精神之海,催動著精神力刺入青年體內。
「唔!」
沈斯年渾身一顫,瞬間軟綿綿地倒進夜未懷裡,額頭輕抵在寬厚的肩膀上。
一股不屬於他的暴戾精神力不由分說鑽進他腦海里,即便精神力的主人竭力控制著能量向外擴散,他仍然從那團絲絲縷縷蔓延而出的躁動氣息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不是那種受到生命威脅時的恐懼,而似乎是別的方面……
沈斯年是真的有點怕了,阻止的話脫口而出:「等一……」
進入他身體的那團精神力不等他說完,猝然炸開,熾熱之感驟然充斥全身,克制許久的暴戾瞬間包裹住青年的精神之海,進而迅速鑿入脊髓,融進骨血,聯結肌肉細胞。
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舒爽。
暴躁的能量進入身體並不溫柔,像是強盜強行衝破了人類的自衛枷鎖,然後霸占了身體各項機能的運轉權限,反客為主般代為執掌這具身體的器官和肌肉。
整個感覺仿佛是一具原本乾癟病態的身體,在這一刻被外力干擾強行充能,將力量與生機填滿整個身軀,從而讓身體煥發新的生命力。
霸道,蠻橫。
——卻又帶著幾分克制與守序。
夜未控制下的精神力,僅僅只是保留了一部分他的特性,他沒有多做別的事情。
事實上,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趁著青年對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擊潰他弱小的精神力,讓他徹底變成自己的傀儡。
但這也意味著,青年自我意識的死亡。
這就是異種之間,只有確定終身伴侶後才會進行共鳴的原因。
讓別人的精神力納入自己體內,等同於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主動展現給他人,是極為危險的行為。
夜未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深淵之主主動對自己提出了共鳴,這是對自己的信任,他也不打算辜負主人的信任。
只不過,他也嚇了一跳,主人的身體狀況比他外表看起來的更加嚴峻。
除了外表的傷勢以外,怎麼好像還有一些隱藏的病症?!
夜未是普通異種,不是人類,看不懂人類的疑難雜症。
每一個異種本身都有著極為強大的自愈能力,狩獵別的異種也會讓他們的體質更加強大,一般來說,只要有足夠長的時間,除非是一擊斃命,絕大部分一種都可以依靠自愈癒合傷口。
因此即便是夜未,也只能看出青年有嚴重的營養不良、身體羸弱的過分,造成這些的具體原因卻看不出來。
憑這副身體,真的是吊著一口氣撐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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