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笑了笑，心裡卻有些暖意，這才掀起褲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

瓷器般瑩白的筆直小腿上，纖瘦的腕骨位置，五個不大不小的青紅指印落在上面。

明明是戰鬥時留下的印子，卻像是給純白的畫布強行添上幾筆穢亂的點染，帶著是「施.虐者」不可告人的晦暗心思，顯得格外色.情。

沒有誰會故意觸碰這個地方的。

除非是想要……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宋雨澤驟然驚醒，趕緊挪開了視線。

沈斯年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的揉了揉腳踝上的淤青。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被梁翊抓住的地方還是隱隱有些酸痛。

他皮膚天生就白，隨便碰碰都會留下顯眼的痕跡，特別麻煩。

「這噴霧我可以借多幾天嗎？」沈斯年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抬頭看向宋雨澤，卻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憋著什麼話說不出口。

他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

宋雨澤像是被嚇了一跳，耳根通紅，語氣有些慌亂：「沒、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點別的事，走神了。」

沈斯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這副樣子不太對勁，但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哦，那噴霧我就先留著用了，過幾天再還你。」

宋雨澤連忙點頭：「好好好，你隨便用，不用急著還。」

沈斯年盯著他看了幾秒，總覺得他有點反常，但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沒再追問。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那我先去洗漱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宋雨澤盯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嗯嗯，你去吧。」

第二天一早，302宿舍依舊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景象。

沈斯年被鬧鐘吵醒時，又發現自己睡過頭，連忙從床上跳起來，一邊套衣服一邊衝著還在賴床的宋雨澤喊道：「快起來！要遲到了！」

宋雨澤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嘟囔道：「再睡五分鐘……」

「五分鐘個鬼！已經七點五十了！」沈斯年一把掀開他的被子，順手把地上的書包扔到他床上，「趕緊的，再磨蹭就趕不上第一節課了！」

宋雨澤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一邊穿鞋一邊哀嚎：「啊啊啊啊啊啊要遲到了！！」

他抬頭一看，只見賈宏毅帶著兩個御獸專業的學生，正和杜霖音、裴斯斯對峙著。

賈宏毅一臉不屑地抱著手臂，語氣嘲諷：「我勸你們最好別護著那個祁曉了！」

「現在論壇都扒出來了，祁曉他就是一個精神力只有E的廢物！他一定是作弊了才能拿到第一！他身邊的二哈，肯定有問題！」

他的聲音在教室里迴蕩，引得周圍的學生紛紛側目，竊竊私語起來。

論壇上的流言顯然已經傳開了，不少人看向沈斯年的目光都帶上了懷疑和探究，尤其是御獸專業的學生，對他這個打了他們臉的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裴斯斯氣得臉色漲紅，毫不退讓地反駁：「你少在這兒造謠誣陷！論壇上的帖子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一點證據都沒有！你自己也是寵物護理專業的人，竟然也跟著別人瞎起鬨，真是丟人！」

杜霖音也站在她旁邊瞪著賈宏毅，語氣尖銳：「賈宏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了？幫著外人對付自己專業的同學，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是這麼『大公無私』的人啊？」

賈宏毅被他們的話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譏諷的表情：「我這是為了學校的聲譽著想！要是讓一個作弊的人拿了第一，我們寵物護理專業的臉往哪兒擱？立源軍大的名聲往哪擱？」

裴斯斯氣得直跺腳，指著賈宏毅的鼻子罵道：「你別在這兒假惺惺！祁曉的實力有目共睹，他根本不需要作弊！倒是你，整天就知道挑事，真是給學校丟臉！」

杜霖音也冷笑一聲，補充道：「就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論壇上發帖澄清，而不是在這兒煽風點火！」

賈宏毅被她們懟得一時語塞，臉色鐵青。

他身後的兩個御獸專業的學生見狀，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寵物護理專業的就別在這兒嘴硬了，論壇上的帖子可是有圖有真相，把祁曉的精神力測試結果都貼出來了，你們還想狡辯？」

裴斯斯氣得渾身發抖，正要繼續反駁，卻被一隻突然伸過來的手攔住了。

她轉頭一看，發現沈斯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身邊。

青年冷淡地瞥了一眼賈宏毅，又掃了周圍竊竊私語的同學，嘖了一聲。

「我沒有作弊，我的二哈也沒有問題，精神力確實是E級，但我想，我的第一是怎麼來的，昨天看到過的人都知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讓原本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