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阿姨聽了,馬上去吩咐廚房準備。
奚雲嵐坐到沙發上,目光落到女兒的臉頰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昨晚她氣糊塗了,手上沒有輕重,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傷口自己處理的?我讓蘇醫生過來再看看。」
「不用,孟翰澤已經讓醫生看過了。」
為了賺印象分,梁奚禾抓住機會表現一下,奚雲嵐果然沒再說話,看神色對這個答案應該還算滿意。
管家阿姨泡了兩杯紅茶端著托盤送過來,雷迪趕緊幫忙布茶。
奚雲嵐看著她:「雷迪,昨晚我話說重了,你別往心裡去。」
雷迪惶恐地搖頭。
來的路上,梁奚禾已經知道雷迪的決定,趁機說道:「怎麼可能不往心裡去?奚總的強勢與霸道都要把我的雷迪姐姐嚇跑了,她正準備辭職。」
雷迪給梁奚禾端茶的手一抖,差點灑出來,拼命朝她使眼色。
奚雲嵐有點尷尬,抿了一口茶對雷迪說道:「抱歉,不是針對你。我是氣急了,那種情況下,我想換作任何一位母親都沒辦法冷靜。」
抬眸看向梁奚禾,她眼神平靜無波地闡述自己的失望和遺憾,「梁奚禾,在我原來對你的人生規劃里,結婚是排在最後面的選項。你既然知道爸爸媽媽已經替你掙了豐厚的家底,為什麼不願意學著打理這份家業呢?
「常言道,手裡有錢,心中不慌。如果你有能力握住這份家業,世界就是你的遊樂場。將來遇到喜歡的人就結婚,沒遇到,不結婚又有什麼重要的。」
老生常談的話題。
梁奚禾靠向沙發,下巴埋進毛衣領子裡。如今她已經結婚,有了同盟軍就像有了倚仗,說起這個話題就沒那麼容易炸毛。
她懶洋洋地說:「我看你們被綁在公司朝七晚七,世界就是巨大的會議室,哪裡算遊樂場了。媽媽,我已經遇到喜歡的人結婚了,請你不要動搖一個有夫之婦的軍心。」
她身上的寬鬆白色絞花毛衣來自Celine,牛仔褲是LV的也是寬鬆款。這是奚雲嵐給她挑的為數不多的褲裝,但只是備著而已,沒想讓她穿,還這樣把寬鬆跟寬鬆搭在一起,顯得邋裡邋遢。
挑剔的話將要出口,看到那道傷痕又忍住,奚雲嵐喝了口茶把話一起咽了下去。
梁奚禾說回雷迪:「媽媽,雷迪辭職不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當初聘請她就是因為欣賞她的認真努力,她確實沒辜負你的期望,她要重新回學校念書了。」
雷迪從驚嚇轉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儘管已經做了決定,怎麼跟奚總開口是個問題。
奚雲嵐很是意外:「念書?」
沒來得及細聊,管家阿姨來匯報:「奚總,梁董和孟總回來了。」
兩人起身出去。
梁奚禾惦記著對口供,步子邁得極大,惹得奚雲嵐側目。
到了玄關,她越過梁茂林,直接挽上了孟翰澤的胳膊,語氣嬌柔地說:「你來啦。」
前面以為女兒要撲自己的梁茂林笑容僵在了臉上。
看著這一幕的奚雲嵐則是唇角含笑眼神帶冷,真沒想到自己會生出這樣一個戀愛腦。
在社交場合應對任何暗潮洶湧都遊刃有餘的孟大總裁,此刻留意不到岳父岳母的微表情,他思維凝滯,大腦空白了兩秒。
明明第一次見面時,她連跟他握手都能免則免,現在卻願意主動挽他,不是禮儀性地虛挽著,而是用力地,像期待了見面許久地那樣挽著。
梁茂林清咳了一聲。
孟翰澤回神,看了看梁奚禾,朝奚雲嵐頷首致意:「奚總,叨擾了。」
奚雲嵐情商高:「你這孩子,還客氣什麼,快進來。」
梁奚夫婦進了屋內,管家阿姨接過孟翰澤手裡的幾色禮物,他下意識地想跟上,胳膊被人用力一拽。
梁奚禾微微踮腳,儘量湊近他耳邊用氣聲說道:「我媽問我你喜歡吃什麼,我說了……」
他身體一僵,耳邊是她呼出的氣體,宛如極寒之地忽被熱帶島嶼的海風拂過,寒潮暖流初遇,激起一陣顫慄,完全聽不清她說的話。
「不要露餡哦,走吧。」
統一好口徑,梁奚禾馬上放開他朝里走,孟翰澤仿佛這才適應屋內的溫度,恢復了正常的呼吸換鞋。
人到齊開飯,梁茂林開了茅台,笑道:「這是你上次送的那瓶,沒想到咱們爺倆會一起喝。」
孟翰澤舉杯,正色道:「梁總,奚總,領證的事是我太衝動了,沒跟家裡商量,我正式向二位道歉。」
梁奚禾瞄他一眼,還真的把事情全攬在他身上了。
不過她也不是沒義氣的人,當即陪上橙汁:「年輕人血氣方剛,爸爸媽媽能理解的吧?」
梁茂林和奚雲嵐與兩人碰杯,不贊同與就此揭過都盡在不言中。
梁奚禾放下杯子,故作親昵地給孟翰澤夾菜。
孟翰澤看著碗裡逐漸壘高的油燜的清煮的爆炒的冬筍頓了頓,他吃筍過敏,所以從來不吃。
梁奚禾笑眯眯地說:「知道你愛吃,媽媽特地讓廚房準備的。」
孟翰澤:「……謝謝奚總。」
他面色淡定地將碗裡的冬筍吃了個乾淨,很快嗓子泛起癢意,就像咽炎犯了,忍不住咳嗽。手邊沒有水,沒好意思叫人倒水,酒就多喝了點。
等飯後隨著梁茂林上樓去書房時,電梯上行他似乎都感覺到一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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