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各自的身份和找到的線索,很自然就推算到罪魁禍首是那個自己造勢成為祭司的靈魂。
舒悟瑰也意識到了,遲疑道:「那我應該怎麼......贖罪?」
「難道要我把那些魂魄重新找回來嗎?那這也太荒謬了根本不可能啊!」
且不說這裡的神到底存不存在,那些被當作祭品的人已經無法復活,現在的隊伍中,也似乎並沒出現明顯的受害者。
狼人陣營都還都持有理智,那麼當時守衛引導他們看到的魂魄被上供這條線索,一定正確嗎?
冊子上記錄的祭品名單已經無從求證,只剩下四位依舊清醒的狼人。
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哪裡可以得出他們已經失去了靈魂。
「難道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推翻重來嗎?」
無意識講這句話說出口後,周圍的聲音立即低了下去,經過之前的一系列時間,大家都不自覺將期待和信任放在白霧澤身上,等待他做出指令。
不,這條思路應該是正確的。白霧澤快速推翻自己剛剛做出的假設。
記憶里似乎有一段是村民報告給守衛,說是村子裡的三個瘋子又發瘋了,語氣中含糊其辭,並沒有直接指向他們的身份,如果真的如他所料,村民口中的瘋子就是沈居清三人,要是算算時間,也快到當時村民喊叫的時候了。到時再看,似乎也不遲。
見白霧澤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一直觀察他表情的沈居清便開口問道:「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白霧澤習慣性去看說話人的眼睛,對視上後又意識到什麼似的快速移開,目光在虛空中晃了晃,最後定在對方衣服的第二顆扣子上。
「規則里的有罪之人指向性很明顯,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就是祭司,她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但是如何贖罪,按照我之前了解到的線索,祭司本人不僅要受到懲罰,還要把狼人被迫失去的魂魄還回去。」
身為祭司的舒悟瑰聽到懲罰心下不禁有些恐懼,手指抵在嘴角有些神經質地啃咬:「什麼懲罰?」
王子年插嘴:「既然是懲罰,那肯定是要把之前做的壞事十倍百倍地返還回去啊,要我說,那就是要......把她的魂魄也祭祀上去?」接著又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遲疑:「那不就是讓她的魂魄回去嘛,這算什麼懲罰?」
白霧澤表情不變,搖了搖頭:「魂魄離體三十年,她早就生出了獨立的念頭,一直想要變成真正的人生老病死,而不是只得到三十年的期限,時間一到就必須回去。這樣的懲罰,就是扼殺了她在人間的所有念頭。」
扼殺希望,是對心存慾念的人最深沉的報復。
舒悟瑰咽了咽口水,指著自己艱難道:「那我,我怎麼辦?」
「不用擔心。」白霧澤笑起來,安慰道,「你不會受影響,等到這裡天黑,就會恢復正常回到初始的房間裡了。」
舒悟瑰愣愣點頭,也沒想到去問他是怎麼知道不會有影響的,只是看著對方的笑容莫名有些移不開眼。
周知之緩緩舉起右手:「可是怎麼把狼人的魂魄還回去啊?」
在聽到前面講解的時候就已經混亂得眼冒金星,十分痛苦面具地表示這邏輯比高中導數還要難,遊戲剛開始不是說這是新手遊戲的嘛!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理解這祭司和預言家到底有什麼不可分割的聯繫。
沈居清聽到後眼神微動,口中重複念叨了一句「狼人的魂魄」,有些不解,隨即疑惑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魂魄消失啊,魂魄消失,難道不應該是像齊自憐那個白痴腦子缺根筋的樣子麼,還是說因為我們的意識把缺失的地方補齊了?」
終於問道了點上,白霧澤正愁到時候怎麼解釋到點就會發瘋的幾人。
抬頭看了眼天色,答道:「大概還有一刻鐘,你們就要失去意識了。」
沈居清下意識問:「那你呢?」
「我也會失去意識,但是比你們晚一點,大概是在太陽西沉之後的一個小時。」白霧澤面色如常,好像說的是什麼無足輕重的話,完全沒意識到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其他人想要完成任務該會多麼艱難。
白霧澤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聽到自己不久就會失去意識而面露苦色的一群人,不太能夠理解他們的苦惱,但還是禮貌安慰:
「沒關係,還來得及。趁現在我們還是快點去完成任務。」
說完整個人就逃走一樣急忙忙朝記憶中祭壇的位置走去,像個著急下班的打工人。
白霧澤背對著眾人,牙齒咬住下唇,一回想到自己失去意識之後的那副摸樣,熱意便如茁壯生長的藤蔓順著脖頸爬上耳畔,要不是走得快,白霧澤都感覺自己要被回憶羞恥得整張臉都發燙。
得趕緊完成這個任務,萬一被人看見自己任人宰割的樣子,白霧澤可以直接把頭埋肚子上當鵪鶉。
啊啊啊他丟不起這個臉!
遠遠站在後面的陳師列在觸發完任務之後就沒再出聲,只是站在眾人圍成的圓圈外面充當毫無存在感的雕塑,饒有興致地望著那人轉身後瑩白的耳尖染上一抹艷紅,不知道因為想起什麼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真是個有趣的人。
陳師列看著對方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的頭髮,心裡莫名有種想要摸一把的衝動,那種柔軟的、順滑的觸感,就像絲綢一樣,一定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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