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很看好你。」
那個叫做皮斯科的男人拍著少年的肩膀,他不知道,被他寄予厚望的少年正在思考要怎麼折斷他的手。
「好好干,爭取早日得到代號。」
「就是這樣。」
黑澤陣穿著件基礎款的黑風衣,過長的銀髮被貝爾摩德帶去打理過了,此刻正束在腦後。
「你呢?過得怎樣?」
「就那樣。」
被分配到了實驗室的男孩有了少年人的雛形,圓圓的眼睛也在變得狹長。
他蹲在樹下,狼吞虎咽地吃黑澤陣自外面給他帶的小甜點,頭也不抬。
「天天實驗記數據,去食堂,記數據,去食堂,記數據,然後回宿舍睡覺。」
他露出嚮往的神情,「要是我當時被分配到行動組就好了,還能和你一起出任務。」
不,其實你這樣反而更好。
黑澤陣沒告訴男孩,他的那些被分配到其他地方的兄弟姐妹們都被當成了消耗品,一次任務動輒十幾人死去。
而且組織並不會安排醫療部對「密斯卡岱」們進行診治,如若出現傷殘,都會放任對方死去。
於是黑澤陣揉了揉男孩的頭,「這樣就很好。」
他說。
男孩靜靜地看著黑澤陣,突然嘆了口氣。
「可是我覺得並不好。」
他第一次近乎陰沉地說:「我被允許接近『那個人』了黑澤。」
他嘆息著:「之前我也拜託過你去調查有關那人的信息,你說他是我們老闆的孫子。」
「一個自我出生時就被關押在組織最機密基地的地下實驗室的孫子……哈!」
那雙綠眼睛燃氣怒火。
「提取基因妄想返老還童?別做夢了,那個不把我們當人看的東西怎麼可能成功!」
密斯卡岱沉聲道:「我要報復他,黑澤。我要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日日夜夜被困實驗室,反反覆覆提醒著自己是個贗品的痛苦。」
他說:「我要報復他。」
第25章 家人最溫暖的存在
「我要報復他。」
出乎意料地,男孩沒聽見任何反對的話語。
無論是從自己的兄弟姐妹處還是黑澤陣,他們都默許了自己的行為與妄想。
「你當然可以報復他。」
穿著黑風衣的銀髮少年注視著他說:「可問題是,你要怎麼才能報復得了他?」
「滴——」
「歡迎回來,密斯卡岱實驗員。」
毫無起伏的女電子音是他某個哥哥的手藝,可惜他沒能挺過一場試驗物為自己的實驗,死在了手術台上。
在那次將他們全部放出實驗室後,幕後的那位先生就給他們每人配了台無法上網的手機,並利用他們出生時被植入的晶片對他們進行了整合,全部含括進一個特製的聊天群里以方便他們工作。
聽說這個群已經成立了很多年,在男孩還沒出生前就已經收納了他的很多哥哥姐姐。
男孩自嘲般地想:或許那些人還沒等他進來就已經死在了手術台上。
春天的花開了又謝,而他們這樣的量產品的出現只要一個人的點頭。
實在荒唐。
人不是人,物不是物。
而贗品卻始終只能是贗品。
少年人的目光穿過無數道阻礙,望向了被關押在最內側的男人。
「你想報仇嗎?」
他穿著實驗室下發的白大褂,端著要為那人注/射的藥物,冷冷淡淡地站在一邊問。
那人似是很久都沒說過話,聞聲動了動腦袋,用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去看眼前的少年。
他張著嘴,「嗬嗬」地笑著喘息。
「哪來的小屁孩?滾開……滾!」
那人竭力地嘶吼起來,像是一隻被困籠中的猛獸。
「怎麼了?!」
有人闖了進來,質問少年。
「他怎麼了?」
「情緒不穩定。」
少年已初具未來的冷酷,他垂著眼斜瞥那矮小的研究員,「懂了嗎?」
「是……」
「你,你們!都該去死!去死啊!去死!」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少年忽然抬聲,紮下乳膠手套,扭頭看那被困住的人。
「要活著。」
哪怕萬分卑微,痛苦扭曲地活著。
「用束縛帶吧。」
少年淡淡地說:「讓他清醒一下。」
「我馬上回來。」
實驗室外,某公廁內。
「嘔!」
有人曾說,胃酸會腐蝕喉嚨。
但那人卻不知,究竟要抑鬱到什麼程度才會引發這生理的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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