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沒有冷意或是倦色,只余面對戀人的柔軟。
「所以我給你個機會。」
年輕人仰頭,借著琴酒的遮擋,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吻。
「給你一個原諒我的機會。」
「如果我不想要呢?」
「那我就十分鐘後再來找你,哪怕你十分鐘後還是不想要,那我二十分鐘後再來。」
手在對方薄薄的襯衫上劃了一個圈,西川賀嘻嘻笑著,表情驕縱又得意,「你總會原諒我的。」
遠處的安室透開始嘰嘰咕咕地跟諸伏景光講小話,自西川賀的視角看去,基安蒂也拉著科倫硬擠進去偷聽。
基爾在一旁尷尬的笑,站在她身邊的調酒師向她倒上一杯雞尾酒。
音樂在室內盤旋,撞球相撞發出清脆響聲,身後的電梯又傳來運轉的聲音。
「叮——」
「哈!我就知道!」
推開了礙眼的小情侶,貝爾摩德目標明確地向那一堆抱群了的蛐蛐人們走去。
無視了那一群不省心的下屬,西川賀勾了勾琴酒的腰帶。
他假裝冷臉,咳了一聲,將那些悉悉索索的議論壓下,可自己卻往琴酒口袋裡塞了張卡片。
「晚上九點,杯戶酒店,1320。」
他的嗓音有點啞,卻帶著無限遐想,「我給你道歉。」
「所以……」
「所以?」
「這就是你遲到的原因嗎?」
江戶川柯南,不,工藤新一顯然還沒適應自己變回來的身體,蹲在地上一臉牙痛地盯著眼前一臉饜足的年輕人。
西川賀打了哈欠,他沒扭上的襯衫的最上面那顆紐扣正帶著領口搔首弄姿,大咧咧向旁人展示著男人脖頸上的吻痕與牙印。
他的眼角紅腫,似乎是哭過,但臉上的笑卻怎麼都做不了假。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糜爛的氣息。
工藤新一隻是看了一眼,就沒忍住自原先蹲著的地上彈起來,跟踩了尾巴的貓似得。
少年從脖子紅到了額頭,咬牙切齒得恨不得現在撲上去把眼前這個**的男人給剁吧剁吧排放進下水道。
灰原哀默默挪開視線,帶好好口罩不說話。
此情此景,自從她離開組織後還不曾見到過。
又瞥了一眼今天穿得格外騷氣的西川賀,自他頭上的小麻花辮看到了皮鞋下的紅底,女孩突然「嗤」了一聲。
狗男人,看來昨晚過挺爽。
那小麻花辮一看就知道出自琴酒之手,最後面用一個暗綠色的小蝴蝶結卡在耳後,怎麼看都像是在宣誓主權。
灰原哀呵呵笑,扭過頭拽了蹲著的工藤新一一把。
「你還要他去假扮你嗎?」
言外之意,你想身敗名裂嗎?
純情少年工藤新一:……
西川賀:-V-
工藤新一:「啊啊啊啊啊!!西川哥!!!」
由於天色還沒大亮,少年也只能壓低了聲音和西川賀發瘋,「你一點都不靠譜!」
工藤新一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滿臉玩味的成年人,痛心疾首地斥罵,「你真的一點都不靠譜!」
「嗯。」
誰知那頭西川賀還頗為肯定地點點頭,「說的是,對哦,像我這樣不靠譜的成年人通常會做什麼呢?」
他眯起眼睛笑,一臉得意,「應該是要去告訴某人的們某人變小了的事吧。」
「哎呀哎呀,像我這樣好心腸的人這些年可不多了,」
西川賀一邊搖頭晃腦地說一邊作勢掏出手機,「你說是先打給小蘭好呢?還是圓子呢?嗯?新一,你來選。」
他將手遞給蹲著的男孩,「別這麼害羞嘛,」
他說:「你也遲早要經歷這些。」
「謝謝你啊。」
工藤新一沒好氣的拉住西川賀的手,注意到對方今天戴了手套,難免問了句,「怎麼了?」
「哦,你說這個?」
年輕人眯著眼睛,神秘兮兮的說,「我有秘密,不告訴你。」
「切!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似的!」
工藤新一扭頭,正巧沒看見灰原哀臉上一閃而過的無語神情。
什麼秘密?還能有什麼秘密?
不是槍繭就是昨天晚上和琴酒用過了唄。
由於少時經常和密斯卡岱與琴酒呆在一起的早熟少女嘆了口氣,指了指大門還開著的阿笠博士家。
「再不準備今天早上的計劃可就全費了。工藤,」
她扭頭,「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是向毛利蘭坦白,還是我來扮演江戶川柯南,為你打掩飾?」
已經換上了藍色小馬甲的女孩語調冷靜,絲毫沒有被一旁眯著眼打哈欠打西川賀影響。
「你要想好,如果你今天不坦白,那等待你的就是更艱難的偽裝。」
「她已經懷疑了你一次,難保不會懷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今天可以幫你,但不代表我後來每時每刻都能在你身邊幫你洗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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