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等……等……」
接下來的話語便聽得不那麼清晰,含糊著倒是像個人的禱告。
他說:「親愛的。」
「我最最珍愛的那個你。」
遠遠的,轟鳴聲響起。
整個死掉的密閉著的世界都在為這外來的感觸而瘋狂抖動。
——它們活過來了。
「瘋子。」
女生小聲吐槽,並在西川賀的目光投去前扭過頭。
那紅色的,粘膩的,鐵鏽味的液體就好像正站在中心那光柱中年輕人的心跳,一下下地拍打著牆面。
西川賀抿了抿乾裂了的嘴唇,喉結因此上下滾動。
他像任何一隻看到了獵物的獵手,並為此迸發出了驚人的活力。
「噓——安靜些。你看吶,我只要一看見他,就會激動成這樣——這樣!」
一個深深的喘息,「所以他不能再說我不懂裝懂,我是多麼——多麼的,深深的——不顧一切的——寧願拋卻死亡也要來迎接他,來愛他——」
瘋狂的苟活者張開雙臂,那是一個迎接的姿態。
他挺直腰身,仰著頭顱,面帶微笑。
鋒利的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面頰,卻只能將他的笑容擴大。
赤潮里,他的身影在拉扯著變形。
女生後退幾步,怎麼看,都只能看見一隻人型的獸。
在虛幻世界裡顧影自憐的怪物終於找到到了人生所有的意義。
於是在滿目赤金下,他看見一抹銀色躍進他的世界。
而他接住了。
第88章 通往天堂的階梯未完待續
鳥取,組織實驗室舊址上空,黑色武裝直升機內。
左側艙門已經完全打開,琴酒單手撐在門艙內部,大半身子已經離開機體。
「敵人在正前方500米。」
男人的長髮被狂風吹得四散,直升機螺旋槳的噪音分明已經壓制了一切,可他的聲音還是冷靜而分明。
「去處理掉。」
琴酒看著客艙里的一干下屬,有條不紊地繼續布置事宜。
駕駛員並不是組織的人,不過是因為與貝爾摩德的交情而送了他一程,就算被官方抓住也並不礙事。
「咳,我……我們其實也……」
「用不著麻煩公安。」
琴酒瞥了降谷零一眼,沒什麼感情,向來平靜的面孔染上了一層怒色,迫使那雙本就墨色沉沉的眼睛越發冷淡。
已經有警笛聲追趕上來了。
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向官方發出通知。
降谷零怔了怔。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密斯卡岱。
捅破了自己身份,開著玩笑,說要不要一直呆在他手下,卻被自己拒絕了的密斯卡岱。
銀色的長髮四散,巨大阻力迫使衣角向上揚起。
琴酒像是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說。
他抓住降落傘肩帶,說:「就這樣。」
然後就向後退了半步,墜了下去。
………
「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審訊室內,一身黑色西裝的降谷零坐在桌邊,面容憔悴。
自那天后,他便再不能睡一個好覺,直到清點完他所知曉的組織基地的今天,才多少喘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現在就要開始審訊……
他用手支住額頭,沒了劉海和造型的遮掩,他眼睛裡的血絲紅得驚人。
「是,我並不知曉他為何放任我們離開。」
「是。」
問題一個接一個,刁鑽且刻薄,按耐下這些年養出的傲性子,降谷零儘量保持著自己那所剩無幾的耐心。
這是臥底回來的普遍流程,所以降谷零並為對此產生任何不滿。
他只是有些不解。
——為何上級會抓著琴酒的離去不放?
按理來說,琴酒作為組織高層,儘管危險,卻也不能夠引起官方這樣的重視。
他們……不應當更為在意密斯卡岱嗎?
那個比琴酒更為危險,更難以琢磨的存在。
那個被自己和景光上報上去的孩子。
「你確定他跳入建築物內了對嗎?」
「是的……」
「然後燃起了大火?」
「是,我們回來的時候,那裡就已經焚燒了大半,但我肯定,他們沒死。」
內心的疑問在膨脹,最終降谷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請問……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是的,很大的問題。」
公安人員臉上同樣掛著青黑的眼圈,苦笑。
站在單面玻璃後的中年人們不語,只是盯著面前那臥底歸來的英雄看。
降谷零不知道,在他隔壁的審訊室,方才消除死亡證明的諸伏景光也在接受問查。
倒是赤井秀一由於國籍政治原因,並未能被公安扣下審訊,今日就要回FBI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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